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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科大論壇-非清水河畔

標(biāo)題: 晚安老公,我已變成你的妹妹(經(jīng)典連載) [打印本頁]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7 23:21
標(biāo)題: 晚安老公,我已變成你的妹妹(經(jīng)典連載)
晚安老公,我已變成你的妹妹(經(jīng)典連載)
作者:意合源

序言——云邊海際蜻蜓現(xiàn)

      
      雜亂無章的序言,是我不知所措寫下的文字
      
      “那是什么?”
      “雨積云來了。”
      “什么?”
      “雨積云。”
      “蜻蜓,那些蜻蜓會去什么地方?”
      “放心吧,它們會飛向天堂。”
      
      
      我坐在窗前,不言不動,竟可以一直坐上半天,面對的只是一枝筆、一張紙,或是一個鍵盤。我要去書寫一些文字,也許文字會讓我暫時性的把現(xiàn)實遺忘,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就像是手指間有一只蜻蜓輕輕的停靠,它驚惶的拍動著翅膀,挪動著細小的腳尖,麻麻的,癢癢的。我想要去看清楚那只蜻蜓的顏色,而它卻又迅速的飛走了,在我還未來得及望向天空的時候。
      
      好象許久沒有看到蜻蜓了,或許是因為它們總是那樣點水般輕輕的掠過我的雙眼,如不假思索胡亂飄落的樹葉,我看不清它離開的軌跡,還有那下一個停留的地點,它們是否會像我的記憶總是停留在那一個遙遠的地方。
      
      童年曾經(jīng)在河邊看到過的藍色蜻蜓,外婆所住的鄉(xiāng)村,在黃昏中時常飛過麥田的紅色蜻蜓,那些總在被我追逐,仿佛驚慌失措的黃色蜻蜓,還有父親告訴我們的,或許只是傳說的白色蜻蜓。
      
      父親并不擅長去編造故事,真正喜歡編造故事的人是我,我述說著一個美麗的故事,只是想要讓自己和另外一些人忘記曾經(jīng)那些快樂和悲傷的往事,然而卻令我自己深陷其中,以至于那個故事被我編造的越來越長,越發(fā)地顯得久遠、顯得悠長,如同奇幻。
      
      多少次我仰望著深邃的星空,去編造一個關(guān)于月亮上“家”的故事,多少次在那高大而茂密的許愿樹下,去講述一個關(guān)于花草的童話,無非都是傳說,一種在悲傷中尋求寬慰的寄托,一種心靈深處的寄托,不只是我,還有更多更多在閱讀著我所編撰的故事的人,那種寄托讓一個又一個的人變換著自己的角色,在現(xiàn)實中,也在我的故事中。
      
      我要講述的是一個與變換有關(guān)的故事,這種變換超乎每一個人的想象,它非比尋常,根本不是人為可以阻止,那是深入靈魂深處的變換。
      
      這或許又是上帝的一個糊涂的疏忽。就算是我有一天走上了天堂,揪著丫的胡子,掐著丫脖子,丫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的荒誕愚昧。我真的不能完全的確定是否真的存在靈魂,對于肉體來說,靈魂的重要性我更是無從體會,但或許肉體真的是可以和靈魂分離的,靈魂可以用一種其他占有的方式繼續(xù)的生存,而只有肉體才會走向毀滅。
             也許是上帝為人類的肉體與靈魂系上了連接的線,但縱橫交錯的線如同一張無法探詢端點的網(wǎng),上帝也不免會牽起兩條不該彼此交織的線,于是乎一個陌生的靈魂走入了一個同樣陌生的肉體,記憶猶在,曾經(jīng)猶在,只是她已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她,而她也不再是過往的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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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7 23:25
標(biāo)題: 001
1、
      你所最珍愛的花朵
      你所慣用的小小噴壺
      還有你輕輕運動的手指
      我愿意畫下一幅隨意的寫意
      去記錄你生活中點滴的美麗
      
      “你丫還敢腆著你那張磨大的逼臉和我說什么丈義?”我“啪”的一下將酒杯摔在桌上,指著八哥罵道。
      誰知道八哥不但不生氣,反而洋洋得意的對我說:“老意呀!你丫還說我不夠丈義?如果沒有我,你怎么能娶到咱們的校花許佳婷?”
      這次的聚會是大學(xué)時候的哥們兒專門為了“慶祝”我能夠娶到他們心中一直惦記著的姑娘而開辦的,其實最真實的想法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再狠狠的宰上我一刀,用我的破財來粘合他們那一顆顆碎裂的心。
      在我出門趕赴聚會之前,我問佳婷她是否愿意沒有陪我一起去,卻被她一口回絕了,“與其陪你們這些禽獸喝酒,還不如陪著美苑去好好的逛逛街呢。”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況且美苑她也是剛剛經(jīng)歷完高考的折磨,更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你這個做哥哥的怎么一點都不關(guān)心自己的妹妹呀!”佳婷慢慢的打理完自己的東西后,開始理直氣壯的批評起了我,雖然我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其實我早就知道,她們兩個人早就已經(jīng)商量好,準(zhǔn)備開著佳婷家配嫁過來的那輛QQ出去好好野上幾天,就算我說破大天,她也是不會和我一起去的。但是看到佳婷如此的關(guān)心美苑我也不禁暗暗的高興。
      “老婆,美苑有你這樣的嫂子真是她的福氣呀!”我走近佳婷,突然地將她一把攬如懷中。
      “喂喂,別鬧了,還要去參加聚會呢,你都收拾好了嗎?”佳婷微笑的將我推開,雙手捧起了我的臉,“你看看你,你的胡子就從來沒有自己刮干凈過。”她的手指從我的鼻子的下面滑過,轉(zhuǎn)過嘴角,穿過下頜,她的指間是我所熟悉的香水氣味,她的動作是我所熟悉的溫柔暗示,我再一次將她攬入我的懷抱,她亞麻色的頭發(fā)頑皮地觸動著我的鼻尖,癢癢的就像我開始蕩漾的心。
      我低下頭,我的嘴唇輕輕的觸碰著佳婷的面頰,她不再拒絕躲閃,而是更用力的將我抱緊,正當(dāng)我們準(zhǔn)備進一步蟬綿的時候,一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腳步聲響起。
      “婷姐!好了嗎?我們該走了!”在那腳步聲響過后,我可愛的妹妹意美苑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她一身清爽的打扮,手中拎著一個不大的雙肩背包,美苑是我的妹妹,我們相差著七歲零七天,這樣的數(shù)字對于我來說并沒有多少的意義,但是在美苑的眼力卻是一個天大的事情,她喜歡斤斤計較的掰著手指頭與我掐算著我們之間年齡的差距,按照的她的話講,多一秒的差距便可以多一份撒嬌的可能,何況是那七天的差距。但是她卻真的沒有享受到太多可以撒嬌的機會,我們的媽媽是在我12歲的時候便離開我們的,據(jù)說是因為一種血緣性的遺傳疾病,那時的美苑還不到5歲,而我的爸爸便不得不擔(dān)負起了又作爸爸,又做媽媽的責(zé)任,雖然他總是沉默寡言,不茍言笑,但是如果讓我去評價我的爸爸,我只能伸出一個拇指去告訴每一個人,他是一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在我大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死于了一場交通的意外,美苑被奶奶帶到了身邊生活,而我則是在親戚們幫助下完成的學(xué)業(yè),那一年的記憶我似乎模糊不清,我只記得我那段曠日持久的故事是從那時開始的延續(xù)。
      直到我大學(xué)畢業(yè),找到一份還可以維持生計的生活后,奶奶才同意讓美苑重新開始和我一起生活,我們搬回了爸爸留下的房子,一套標(biāo)準(zhǔn)的兩居室,因為坐落在一層的緣故,我們還擁有了一個略顯寬敞的小花園,然后在不久之后,這座花園便迎來了它的主人,我和佳婷在我們25歲的時候結(jié)婚了,大學(xué)四年的交往,最終可以走到一起就算是一種幸福,雖然這場婚姻開始的原因有些讓我說不出口,雖然它短暫的讓每一個人驚奇,但是在那段時光中的我是幸福的,但是隨即我便遭遇到了一個天大的打擊,它沉重的猶如天空漏陷,把沉醉在幸福之中的我驚醒,它異常的殘酷,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它們仿佛是要將我撕碎,將無限的痛苦嫁接在我的身體之中,卻又讓我無從哭泣,無從膽怯,它到來的勢頭如此之快,仿佛可以在剎那間定止時間,后面接踵而來的故事讓我自己也吃驚不已,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已經(jīng)真實的生活在我所編造童話的之中,但是一切就是這樣開始了,卻連上帝也無法幫我預(yù)言未來。
      美苑到來的速度快得讓我驚奇,甚至都來不及收回那只已經(jīng)探進佳婷上衣中的手。佳婷趕緊掙脫了我的擁抱,我也腥腥做態(tài)的咳嗽了一聲,裝出一副認真而嚴(yán)肅的表情。
      “那個,既然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那你們就趕緊上路吧!”我用一種并不情愿的催促去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我們可真的走了?”佳婷走到美苑的身邊,悄悄的對我眨動了一下眼睛,一種淘氣的留戀閃動在她的雙眸中。
      “放心吧哥!我一定會照顧好婷姐的!一定會完璧歸趙的!”美苑攬住佳婷的脖子,天使般的她們就像是一對真正的姐妹。
      “你還是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我撫摸著美苑的頭,這是我們之間最為熟悉的動作,在她還是一個小丫頭的時候,我便喜歡這樣的撫摸她的頭,她露出甜甜的微笑,現(xiàn)在的她依舊有著那樣純潔而甜美的微笑,卻已經(jīng)張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難怪我的那些禽獸朋友會時常的軋著堆似的往我家里跑,而且每個人都是口水直流,滿眼兇光畢露。
      “還要記住呀!一定要照顧好我養(yǎng)的花!”佳婷好象是故意似的加入了我與美苑的對話,她非常喜歡一種叫做香矢車菊的花,那是一種可以開出多種顏色的草花,花瓣微微地細裂,就像是羽毛,那也是一種奇怪的花朵,因為它們拋棄了春天的溫暖,而愛上了秋季的晨風(fēng),它們是如此的喜歡在我誕生的季節(jié)開放,黃色的、紅色的,紫色的、粉色的,我喜歡看佳婷拿著那小小的噴壺,一下一下,水霧彌散卻又凝結(jié)于枝葉的縫隙中,匯聚為水滴,再漸漸滑落花莖,注如泥土,佳婷常會將它們捧起,湊在我的鼻前,那香氣并不濃郁,也不淺淡,卻有恰到的好處。
      我沒有言語只是拿起了佳婷那慣用的小噴壺,在她面前晃了晃,或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但佳婷卻已可以了解我的心思,她會意的笑了。
      當(dāng)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后,我將她們送出了家門,仿佛是早已有了一個預(yù)謀,佳婷與美苑彼此交流一下眼神,就是一瞬間的可能,我感覺到了兩種的溫柔,她們的嘴唇飛快而同時的觸碰著我的面頰,一個有著蘋果的香甜,一個卻是薄荷的清涼,這是一種措手不及的幸福,直到她們肩并著肩歡快的走向那輛綠色的QQ時,我才仿佛突然清醒似的記起了與她們道別,“都他媽給我早點回來呀!”我搖擺著手臂,高聲的叫嚷著,她們沒有轉(zhuǎn)身,沒有回答,卻又仿佛事先約定了一般,高舉起手臂,樹起了中指,并不停的晃動著,隨即還有她們晴朗的笑聲。
      我望著她們的背影,她們就像是一對真正的姐妹,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但是將這兩條相似的細線系攏在一起的雙手卻屬于我。望著她們的遠去,我突然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許多的時候,我都不會承認自己的孤獨,但是當(dāng)我真正的成為一個人的時候,孤獨的侵襲便會清晰的讓我招架不住,所以我總是要去尋找一個擺脫孤獨的方法,所以雖然我是硬著頭皮去趕赴禽獸們?yōu)槲以O(shè)立的“鴻門宴”的,但是不得不說,在我的心底的最深處還是為他們保留了一種叫做感激的東西。
      叫他們禽獸真的是一點都不過分,尤其是當(dāng)他們拿到菜單的時候,一個個口水橫流、面目猙獰地開始了報復(fù),我偷偷的摸了摸錢包,還算是鼓漲,有錢的卡也帶了幾張,估計結(jié)帳的時候也用的著,我正在思考這個餐廳是否可以直接刷卡,卻聽到那邊的賤男春擠著他的野雞嗓叫嚷著:“把那兩瓶劍南春打開,對!就是那個148一瓶的那個,開兩瓶!”
      我的心登時一涼,兩瓶劍南春是根本不夠這些禽獸漱口的,但是要酒就要酒吧!賤男春這個傻比還非要個“148”這么個不吉利價格的酒,我真他媽想要站起來指著丫大罵:“你丫要死吧?”但是禽獸們畢竟人多勢眾,還也只能強忍著向他們陪著笑臉。
      松獅伸出他那只肥大無比的胳膊一下子壓到我的肩膀上,“老意呀!咱們哥幾個還就是你有福氣!其實誰都知道那是佳婷是最先看上我的,誰知道最后她結(jié)婚的時候,新郎卻不是我。”丫說著說著竟然還可以從他那已經(jīng)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中硬擠出幾遞眼淚來,我看著他的表情不禁想到一個畫面,一頭碩大無比的鱷魚張著他的那只血盆大口,一只小鳥在從他的口中飛了出來,那只小鳥的背上寫著佳婷的名字,而鱷魚流出的眼淚與松獅一模一樣。
      餐廳里的一臺電視打開著,我無意的瞟過一眼,里面正在播放著新聞,高速路上出了車禍,傷者眾多,但是因為電視的老舊,畫面模糊,聲音雜亂,松獅叫嚷著關(guān)掉電視,一個熟悉的影像似乎從我眼前閃過,卻在服務(wù)員手指按下的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菜上齊,酒也都倒?jié)M了,我們一杯一杯的直灌進肚,彼此的話語也隨著酒意在漸漸的增長著,尤其是以我們之中最能胡侃的八哥為甚,其實丫侃什么都可以,我就是不能容忍丫說自己丈義,這個事情還是發(fā)生在我們大一剛剛?cè)雽W(xué)的時候。
      我和松獅、八哥、賤男春、雷子被分到了一個宿舍的,在我們的那種破爛大學(xué)中,可以溝通彼此關(guān)系的無非就是啤酒,我們就像這次的聚會一樣,圍坐在一起,喝著酒胡天黑地的亂侃。
      “以后有什么事情,叫上兄弟!兄弟絕對丈義!”八哥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這是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讓我記憶深刻。
      賤南春喜歡犯賤的毛病也是那時就知道了,丫雖說長得也不算嚇人,但是也絕對不能用帥這個字來形容,卻留著一頭披肩長發(fā),還他媽總以自己是清朝皇族自居,說什么全北京姓春這個姓的就只有他們家的那幾個男人了,但是別說他也還真的沒有辜負這么個姓,喜歡“呲蜜”的毛病是我們怎么勸也勸不住的,剛剛來到大學(xué)就犯賤的去釣一個畫著濃妝的馬子,誰知道那馬子是我們大學(xué)里的一個什么泰哥的女朋友,人家知道了,帶著二十多號人堵在我們的宿舍屋門口叫罵,賤男春這個時候卻又瞪著一雙大眼睛裝起了無辜。
      松獅爆躁的脾氣我也是在那時領(lǐng)略的,當(dāng)人家在我們的宿舍門口叫罵時,第一個沖出去的就是他,他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再加上那二百多斤的體重,確實給人一種壓迫的氣勢,他嘴里喊著“單挑!單挑!”一陣風(fēng)似的就沖了出去。八哥嘴里也喊著:“單挑。”卻沒有見過他移動一下腳步。
      我本來也要隨著松獅一同沖出去,卻被雷子給拽住了,雷子有著一雙總像是睡不醒一樣的眼睛,給人一種辦事迷乎的感覺,但是只有我們這些和他接觸的較深的朋友才知道他的精明。他將我一把拉住,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他們?nèi)硕唷!敝皇沁@一句就改變了我沖出去后的想法,我更多的是想要將頭腦已經(jīng)發(fā)熱的松獅拽回房間。
      但是當(dāng)我真的沖出屋門后才知道,原來這樣做也不簡單,我與松獅被那二十多號人從三面包圍了起來,狹小的空間,空氣中仿佛都可以嗅到緊張的氣味,包圍圈在一點一點縮小著,對手們不時發(fā)出冷冷的笑聲,他們手中的桌子腿、椅子背不時敲打在墻壁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響,我拖著松獅一步步的后退,直退到房間的門口,卻發(fā)現(xiàn)房門已經(jīng)上了鎖,而且還好象是用什么東西把它頂?shù)母拥膶嵲冢也挥傻门鹬袩箘诺挠萌^錘打著屋門,叫嚷著快點開門。
      門開了,但只是一條細細的縫隙,人根本無法通過,一只手伸了出來,它緊緊的握著一個東西,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我神差鬼使般的接了過來,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他媽一個啤酒的瓶子,而門也在我接過酒瓶子的那一剎那重又關(guān)閉了,死死的,任我再如何的咒罵也絕不再開。我真的佩服那個“仗義”的哥們兒,在這樣火藥味十足的時刻,竟然可以這樣“無所畏懼”地將啤酒瓶子這樣珍貴的“兇器”遞到我的手中,這真的就像是給滾燙的油鍋中又加了一把火,局勢變得無法收拾,我放開了緊緊拽著松獅的手,我已無任何的退路,我攥了攥手中的酒瓶,確實也很順手,但是我真的不想將它變?yōu)閮雌鳎绻系壅娴囊o我一個拍人的機會的話,我想對他說,我真的想拍那個遞給我酒瓶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誰,正當(dāng)我想要想上帝企求,盼他可以告訴我答案的時候,八哥的聲音透門而出:“哥們兒!家伙我已經(jīng)給你們送出去了,你們放心地打吧!”       有誰可以體會我那時的感覺嗎?而事到如今,八哥丫還在說著自己的仗義,有什么可以壓制我的憤怒嗎?故事開場時的爭吵或許在所難免,然而八哥的回答卻又讓我無言以對,我與佳婷確實是因為他遞給我的啤酒瓶子而相識的,但是那種相識卻也讓我“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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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7 23:27
標(biāo)題: 002
002
      最初的疼痛我會始終銘記
      那是曾經(jīng)許多人夢想得到的痛苦
      在我們年華逝去,青春不再的時候
      我會對你講起,一字一句
      記憶或許出現(xiàn)偏差,但請你可以原諒
      這樣的感覺會變?yōu)榛貞浿腥嶂傅臏厍?
      
      有人告訴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校園就是一個江湖,這里同樣有著刀光劍影,同樣有著啤酒瓶子橫飛,我的武器就是在那一場江湖紛爭中被我甩飛出了宿舍樓的窗戶,一聲清脆的驚叫聲和啤酒瓶碎裂的聲音一同的響起。
      “砸著姑娘了!”那個什么什么泰哥一聽到女孩兒的尖叫,便撒丫子跑向了窗口。
      “這他媽誰扔的啤酒瓶!”女孩憤怒的聲音中仿佛帶有哭泣的腔調(diào)。
      “是許佳婷!”泰哥不知道和誰說了那么一句,就飛快直奔樓下而去了,好象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存在,那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也好象剎那間煙消云散了。
      “咱們也去看看吧!”松獅捅了捅我,我才反應(yīng)過來,緊隨著那個什么什么泰哥一起跑下樓,而那個什么什么泰哥帶來的二十多號人,都呆呆的注視著我們,不知道是該阻攔,還是要跟著我們一起沖下樓去,他們只能那樣茫然的對視著,然后將一腔的怨氣復(fù)又撒到我們那扇倒霉的宿舍門上了。
      那個什么什么泰哥在女孩兒的面前沒有了一絲大哥的風(fēng)范,他嬉皮笑臉的樣子讓我仿佛看到了“呲蜜”時候的賤男春,他不住的圍著女孩兒打轉(zhuǎn),嘴中不知道嘮叨著什么,但是那個女孩就是一言不發(fā),女孩的手中夾著一支香煙,只吸了一半,卻不知什么原因而熄滅了,她的腳下散落著啤酒瓶子的碎片和幾根零星的煙頭,她或許真的很幸運,只要在稍稍的往前一點點,她便無法再站在這里罵人了。
      那個什么什么泰哥對于女孩的不理不睬顯得很無奈,他搖了搖頭,忽然看到了緊隨他而來的我們,“就是他!就是他!那個啤酒瓶子就是他扔的!”那個什么什么泰哥就仿佛漢奸突然找到可以在侵略者面前立功的機會,指著我狂嘯著。
      “對就是他媽我扔的!你要怎么樣吧!”一股無名之火從我的胸中升起,我真想現(xiàn)在手中依舊握著一個酒瓶,然后狠狠的砸到那個什么什么泰哥頭上。
      “真的是你?”女孩沒有理會那個一直在她身邊打轉(zhuǎn)的泰哥,注視著我,慢慢的向我走了過來,她長的很漂亮,一張不大的瓜子臉,眉眼間透露著一種孩童般的刁蠻,她有著一頭亞麻色的長發(fā),微微的燙著卷曲,卻沒有那些成熟而職業(yè)的感覺,簡單的黑色頭繩將頭發(fā)系成兩個可愛的辮子,隨著她的腳步在腦后晃動著,她的眼睛也仿佛是那亞麻的顏色,卻并未失去靈動的感覺,它們注視著我,我在那其中仿佛可以看出很多的東西,憤怒與震驚的比例是如此的巨大,卻也似乎帶著一點點的好奇。
      “哦!對!是我。”我稍稍的愣神,一旁的松獅使勁的捅了捅我,我才急忙回答道。
      “真的是你?”在她又問出同樣的一個問題的時刻,她與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近的令我可以感受到她呼吸的暖意,可以聞到她身體上單單的香水氣味,還有那蘋果味道的唇膏混合著煙草而形成的獨特味道,她的語氣也似乎別有深意。
      “對!是我。”在我將“我”那個字說出去的時候,我只感覺自己的右眼一黑,進而向后倒退著,隨即摔倒,腦袋結(jié)結(jié)實實的磕在地上,一陣眩暈襲來,我的左眼似乎看到了松獅那張磨盤一樣的大臉在我面前出現(xiàn),我的耳朵似乎聽到有人再說“我操!下手真他媽狠。”然后便是大腦中的一片空白,雙眼中的一片黑暗。
      夜黑了。
      那天夜里,賤男春哭喪著臉拿著一個雞蛋給我敷眼睛,“輕點!很疼呀!”我躺在床上,裂著嘴叫嚷著,經(jīng)過醫(yī)務(wù)室的大夫確診,我的頭屬于輕微腦震蕩,沒有多大的事情,但是眼睛上結(jié)結(jié)實實挨上的那一拳卻照實不輕,右眼腫得老高,而且眼圈紫黑。
      “你就忍著點吧。”八哥一邊說著,一邊吃著賤男春為我煮的雞蛋。
      “你丫給我閉嘴!你他媽以后再敢在我面前說什么自己仗義,我就跟你急!”我突然間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八哥的鼻子罵道,“沒有你丫這么仗義,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老意,算了,別太生氣了。”松獅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那樣的話,這似乎與他的本性完全不符,“說實話,我真希望那個挨了一拳的人是我。”
      我愣了愣,“看來腦袋受傷的人不是我,是你,你真是有病了。”
      “他是病了,而且還不吃藥。”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雷子突然說道,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松獅,朝我們笑了笑。
      松獅喜歡佳婷是我后來才知道的,他和佳婷原來是小學(xué)和初中的同學(xué),小學(xué)就已經(jīng)熟過了的他聽說是從小學(xué)三年級就開始喜歡上了佳婷,原因好像就是因為那時他也五大三粗,所以時常欺負女孩,結(jié)果碰上了一個有一股子刁蠻勁的佳婷為被欺負的女孩報了仇,結(jié)果他就由崇拜變成了喜歡。其實喜歡佳婷的又何止松獅呀!佳婷是大學(xué)里有名的校花,“**大學(xué)新聞系里兩只花,一熱一冷雙重天”這樣的說法自打她來學(xué)校報到時就開始流傳了,佳婷就是代表熱情的那支花,能歌善舞,每一次學(xué)校組織的什么演出,都有她的表演,偶爾穿個緊身暴露的衣服,能惹得臺下口水汪洋。
      對于能和佳婷走到一起,我仿佛總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雖然我從未對她說過,但是我總在對自己說,這真的是上帝對于我的恩賜,所以每當(dāng)想到幸福原來可以離我如此之近的時候,我總會不自覺地笑出聲來,如果沒有人再場還可以,就怕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當(dāng)作神經(jīng)病對待,這一次也不例外。
      對于我時不時地自顧發(fā)笑,松獅他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還是會摸著我的頭,語中心長的問我:“你丫今天吃藥了嗎?”賤男春更是會大煞風(fēng)景的說什么小心喜事變喪事之類的鬼話,讓你既想抽他,又擔(dān)心把丫打死了還要償命。
      但是有時候事情或許就是這樣,一切可能都只是上帝與我們開得一次小小的玩笑,原本不幸的人就不應(yīng)該擁有幸福,而片刻的幸福只是為了使不幸升級。
      在酒過三巡,杯盤狼藉的時候,我起身去結(jié)賬,卻接到了一個電話,帶來電話的是急救中心,他們只告訴我:“你的愛人和你妹妹出了車禍,正在搶救,請你速來醫(yī)院。”我跑回座位,朋友們在高談闊論,他們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卻沒有人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更沒有人意識到已發(fā)生了什么,八哥和我打趣道:“怎么錢不夠了,我們借給你吧!”朋友們的笑聲更加響亮。
      “你們誰是開車來的?”我我木然的問道,周圍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突然間變得沒有了聲響。
      “我。”雷子就像是一個小學(xué)生回答問題一樣,邊說著邊舉起了右手。
      “送我去急救中心,她們出事情了。”我一字一句的說出,我感覺自己的舌尖有些許苦澀,心臟在慢慢緊縮,一種東西在透過我的身體慢慢的離去。       那一天的錢是松獅替我出的,他推搡著我鉆近雷子的車?yán)铮且惶炖鬃拥能囬_得也很猛,我看到掠過車窗的路燈連成了一條光線,形成了一條光路,車輛前進的路與這條光路平行存在著,只是一條的終點,我知道在哪里,而另一條的終點,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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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7 23:29
標(biāo)題: 003
003
      那一天我在做著什么?
      那一天你們又在做著什么?
      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
      你是否開始了與上帝的交談?
      想要你與我同在,共同分享屬于我們的玩具,
      卻為何空氣中傳來靈魂的芳香。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編造故事的人,但是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可以稱得上是一個高手,編造的故事往往是用來欺騙別人的,而我編造的故事卻只能暫時性的欺騙一下身邊的人,或者長時間的愚弄我自己。
      
      媽媽離開的時候,美苑只有五歲,我拉著她的手,站在爸爸的身邊,她無助的看著一個又一個送葬的人從我們的身邊走過,我強忍著淚水,向每一個走過我們的人深深鞠躬,每一個人都無法掩飾自己悲傷的情緒,只有美苑茫然的站在那里,她呆呆地看看走過的人群,再看看我,一切對于她來說不明所以,我不知道她是否懂得死亡的含義。
      
      爸爸在極力的保持者一種冷靜,他壓抑著悲傷,去為美源擠出一絲微笑,“不要讓她太早懂得死亡。”父親靜靜的對我說,“幫幫爸爸可以嗎?爸爸先在的嘴很笨,不能給她講一些關(guān)于你們媽媽的故事。”爸爸側(cè)過了身體沒,我知道他不愿我看到他眼中閃爍的東西。
      
      “媽媽為什么總不醒來。”美苑癡癡的問我。
      
      “因為她在想事情,要靜下心來想事情。”我走近美苑,抱緊她小小的身軀,“媽媽想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為我們建一所大房子,然后種上許多漂亮的花,還有美苑喜歡的玩具娃娃,她會在那里等著我們。”我努力的說出12歲的我所可以知道的所有可以代表美好的詞語,勉強的、胡亂的、沒有條理的編造著哄騙一個5歲女孩的童話。
      
      “那里會有蜻蜓嗎?”美苑似乎關(guān)心的只是她所喜歡的東西。
      
      “會有的,會有很多很多,不同顏色的蜻蜓。”
      
      “那個地方在哪里呀?”
      
      我沉默了,年少的我還不曾去過太多遙遠的地方,當(dāng)我仰起頭,看到夜空出現(xiàn)的明月,“媽媽就在月亮上,為我們建造一個家。”
      
      媽媽去世的那一年,我編造了月亮上家的故事。
      
      爸爸是在我大學(xué)一年級的時候離開我們的,媽媽的離開對于我們來說只有痛哭,而對于爸爸的離開卻多了一份震驚,媽媽的病折磨了她許多年,自從她生下美苑后,身體就一天一天的垮了下來,但是爸爸的離開卻是毫無征兆的,一次偶然的車禍奪去了他的生命,在媽媽離開的時候,來送行人有很多,因為爸爸告訴我,媽媽喜歡熱鬧,但是當(dāng)他離開的時候,來送他的人卻很少,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讓自己用平靜的語言去通知每一個可以通知的人,許多可以來送他的人都被我有意的忽略了。
      
      面對這突然變得安靜的房間,我不知道要和美苑說些什么,我們只能并排著坐著,面對這爸爸的遺像,與它相比旁邊媽媽的相片是那么的年輕。
      
      “有時候,我很嫉妒哥哥。”美苑伸出手,撫摸著媽媽相片的鏡框,“我對于媽媽的記憶,都是從哥哥和爸爸的講述中得到的。”她漫漫的將頭依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真的很恨那時的自己,不懂得應(yīng)該怎樣哭出來,而現(xiàn)在我懂了,卻怎么也哭不出來。”我感覺美苑的額頭在我肩頭的顫抖竟然如此的清晰,然而我卻只能默默地任她依靠,忘記了要如何去說一句安慰她和我自己的話。
      
      “哥哥。”美苑突然低聲叫了我一下。
      
      “什么?”我回答道。
      
      “哥哥,再為我編造一個故事吧?”美苑沒有沒有離開我的依靠,而是低聲地說著,“關(guān)于爸爸,也關(guān)于媽媽,我想要一個他們幸福生活的故事。”
      
      忘記了在那一天,我編造出了什么樣的故事,就像是忘記了這一天,我所經(jīng)歷的許許多多。我做在急診室的門前,忘記了喝水,忘記了撥打電話,甚至忘記了要如何正常的呼吸。我想要頭腦空白起來,然而思緒卻始終在把我向幸福的回憶中拉扯,我感到由衷的害怕,害怕幸福會像無法永久保存的記憶一般就此消失,但是我無法阻止回憶的蔓延。
      
      “我不想在看到身邊的任何人離開我了。”在爸爸離開之后,美苑總愛這樣對我說,“所以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們都遇到了意外,必須有一個人要就此離開的話,那么我希望那個人是我,因為那樣至少不會再讓我看到有人又離我而去,至少會在月亮上看到我們的新家。”
      
      那時的美苑14歲,我不知道她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是因為依舊生活在我所編造的童話里嗎?還是像我一樣,害怕幸福的再次流逝。
      
      我將臉久久的埋藏在雙手聚攏的空間中,我知道有人在從我的身邊不停的經(jīng)過,松獅、八哥、賤男春、雷子,還有得到通知匆匆趕來的佳婷的父母,他們是兩個很有涵養(yǎng)的人,沒有聲嘶力竭的哭喊,然而這種沉沒卻是我所不喜歡的,我很希望他們可以責(zé)備我、譴責(zé)我、甚至打罵我,但是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他們也與我一樣,默默的、靜靜的坐在長椅上,相互扶持著,直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又被雷子他們苦口婆心的送回了家。
      
      我根本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長長的醫(yī)院走廊人來人往,只有我一個人在處于一種靜止的狀態(tài),那一天、那一分、那一秒,我在做著些什么呢?茫然注視著亮起的紅燈,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一種無法言語的不知所措。而在那一天、那一分、那一秒與我只有一門之隔,卻又仿佛站立在兩個世界中的你們又在做著什么呢?佳婷、美苑你們是否開始與上帝交談,但愿上帝不會因為你們的美麗與可愛而留駐你們的回家的腳步。
      
      我似乎可以看到佳婷與美苑在攜手向我走來,那種表情沒有痛苦卻像是兩個快樂的孩子,她們在向我伸出雙手卻仿佛是在要我選擇,溫暖的懷抱似乎只可容下一人,我無從選擇,我多么希望自己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可以用玩具便可喚醒幸福的孩子,我多么希望你們可以與我同在,共同分享屬于我們的玩具。
      
      四周的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氣息,一種熟悉的甜蜜,我想要微笑,卻始終無法輕挑起嘴角,卻為何空氣中傳來了靈魂的芳香。
      
      一個醫(yī)生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們暫時的脫離危險了,但是情況并不樂觀。”他顯得無可奈何,我知道他已經(jīng)盡了全力。
      
      “她們怎么樣了?”我問道。
      
      “如果過了今晚,她們可以醒來,也許一切就都好了。”醫(yī)生的手在我的肩頭滑過,他的動作猶豫不決就如同他的內(nèi)心,就如同他的回答。
             一夜的等待,幸福似乎離我很近,幸福又似乎離我很遠,我伸出手,觸摸的卻似乎只有靈魂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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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63.jpg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7 23:31
標(biāo)題: :)
好久沒有看到能讓人感動的文章了,我會一直連載下去,希望大家支持我!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9 10:13
標(biāo)題: !!!
沒有看!真?zhèn)?
作者: kibaa    時間: 2006-9-9 15:02
小說?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11 11:35
004
  左眼是曾經(jīng),右眼是現(xiàn)在
  左耳的今日,右耳的昨日。
  在搖晃的時間里,心情會發(fā)怎樣的聲音?
  連雨滴都無法滲透的柏油地面,彷彿心遺失方向的地方。
  走過的曾經(jīng)是你送給我的回憶,
  你的頸項微染暈紅,只要移近雙唇便可嗅到你的芳香,
  你的思念漂浮在亞麻色的發(fā)間。
  雖然離別總是來的突然,
  但是,若是無法單獨一個人生存的話,我愿意相信不會有變。
  
  我走在她們的床前,確切的說是兩張病床的中間,左邊是美苑,而右邊則是佳婷,“她們雖然暫時的脫離了危險,但是情況并不容樂觀。”醫(yī)生的表情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無可奈何,在車貨發(fā)生的一瞬間,駕駛汽車的佳婷并未像一般司機那樣向左轉(zhuǎn)彎,而將副駕駛暴露在可怕的沖撞面前,車身是向右扭轉(zhuǎn)的,但是巨大的沖擊還是殃及到了車內(nèi)的兩個人,一切的保護都顯得脆弱無力,佳婷的身上多處受到了創(chuàng)傷,美苑的頭部也遭到了重創(chuàng),雖然醫(yī)生一再的告訴我不用太過擔(dān)心,但前提是度過這樣一個漫長的夜晚。
  
  我握著她們兩個人的手,一左一右,我似乎感覺她們就坐在我的身旁,一左一右,將頭枕在我左右的肩頭,是想交談嗎?還是在等著我說些什么?挽留或是勸慰?
  
  美苑的手是纖細的,是柔軟的,雖然她很小就失去了母親,然后是父親,但是祖母的疼愛還是無微不至的,至少在父母離開后的日子中,美苑還可以擁有快樂。
  
  佳婷的手與美苑的手一樣的纖細而柔軟,卻似乎比美苑更多了一些東西,佳婷的手是一雙有故事的手,至少在我生命中,她帶給了我一段無法忘卻的記憶,在一個胡亂而幼稚的校園時光中,我們的相識與相愛都顯得是如此的奇特。
  
  我與佳婷的真正相識是源自于那天我從宿舍樓上甩下一個啤酒瓶子后,她結(jié)結(jié)實實的照我右眼給下的那一拳,后來我從佳婷那里知道了她為何會如此生氣,她生氣的并非是因為受到了突然掉下來的啤酒瓶子的驚嚇,而是因為我的那個瓶子一下子砸碎了她所謂的純純的少女夢,但是在我眼里絕對是沒事閑得自己抖騷玩。
  
  她聽信了某個“狐朋”的迷信學(xué)說,說什么我們的學(xué)校有一個特別浪漫的傳說,入學(xué)的第一個月,在男生宿舍下一連抽上七枝煙,當(dāng)?shù)?a target="_blank">七支煙熄滅的那一剎那遇到的男生,就會和他發(fā)生一段浪漫致死的愛情,這不是純粹胡說八道嗎?可誰知佳婷卻信以為真。還真跑到我們宿舍樓下抽起煙來,一直抽到了第七根煙。
  
  “你知道嗎?在我看到第七根煙就要抽完了的時候,心里有多緊張嗎?”佳婷后來揪著我的耳朵對我說道,“如果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帥男也就算了,但是如果真趕上一個比你還丑的怪獸遇到了我,那我不就賠大了嗎?”
  
  “那你后來遇到誰了?”我哭喪著臉問她道。
  
  “我那時正在想呢,誰知道一個啤酒瓶子就飛了下來,而且不偏不倚的正好把我第七根煙的煙頭打掉了,我白白的在那里耗了那么長的時間,你說我該不該打你?”佳婷對她第一次打我的事情不但沒有一點后悔的跡象,反而每當(dāng)提到時都越發(fā)的理直氣壯,然而這一拳卻并非是她帶給我唯一的“痛苦”,我沒有想到屬于我的第二拳竟然來是如此的迅速,故事就發(fā)生在我右眼受到傷害的第二天。
  
  我曾經(jīng)是大學(xué)足球隊中非常有名的左后衛(wèi),隊員都說我陪練的價值要遠遠大于我上場的價值,因為可以打左后衛(wèi)的人員實在太少,所以我有幸成為了替補隊員中前十位的人選,偶爾努努力,是完全有希望穩(wěn)穩(wěn)占據(jù)第九位的資格的,但是后來佳婷跟我說,在她眼中,其實我更適合去打守門員的位置,說什么我的身軀就足可以占據(jù)三分之一門的面積,面對這樣的“侮辱”我也實在不想和她去辯解什么,如故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那么專門負責(zé)守門的松獅還不得和球門的面積一樣打了,這明顯就是假球嘛!
  
  但是不要管我踢的好與壞,每次的訓(xùn)練,我也還是都要被拉過去陪練的,主要的任務(wù)就是幫助松獅練習(xí)守門。那一天傍晚,我的剛剛被佳婷打腫的右眼稍有好轉(zhuǎn),就又被松獅拉著跑到處在一片小樹林旁的操場上練習(xí)守門去了,操場上空空蕩蕩的,沒有什么人,我真搞不懂松獅是那根神經(jīng)不正常了,但是他嘴上說的理由卻顯得十分充足,“你丫一只眼睛被封了,現(xiàn)在練射門應(yīng)該瞄得準(zhǔn)多了,不趁現(xiàn)在讓你陪我加練幾次,等你兩只眼睛都好了,那么對我球門的威脅不就又近乎為零了嗎?”丫絕對是有意的將那個“又”字加重了語氣,對待丫這樣的嘲諷我只能用事實去說話,告訴他不論我的眼睛是否被封,我瞄準(zhǔn)的功力是否增強,我的腳法是終究不會變的,對他球門的威脅不必加什么“又”字,而是從始至終的近乎于零。其實他真正的原因是佳婷,因為每當(dāng)傍晚,佳婷都會來著個球場跑步,因為這里比那些校園樓宇之間的操場都要顯得僻靜而無人打擾,但是這種無人打擾只持續(xù)了很短的一陣時間,佳婷總會遇到無意的逅,時而搞笑,時而深沉,然而總是目的地明確,那邊一天也是不是如此,然而無意邂的男主角竟然是我們所熟悉的那個什么什么泰哥。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11 11:36
足球終于在我大力的抽射下越過了球門,飛進了那一片寂靜而又幽暗的小樹林,松獅目送著皮球飛過頭頂,隨即向我做了個去撿球的手勢,然后悠閑的坐在球門邊喝起水來,我一個人怏怏的去樹林中撿球。
  
  傍晚的樹林陰暗而寂靜,一點的聲響都是那么的清晰,何況是那樣的高聲呼喊。我順著喊聲尋去,足球就在聲響發(fā)出不遠的地方,我撿起足球,繼續(xù)向呼喊發(fā)出的地方走去,卻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佳婷一個就是那個什么什么泰哥,那個的泰哥的目的更加的明確,禽獸原來可以如此的掩藏在人群之中,在與那個泰哥的拉扯中,佳婷抵抗著,呼喊著,然而慌亂地她雖然依舊是那張倔強的表情,但是恐懼已漸漸浮現(xiàn)。
  
  面對如此的情景我應(yīng)該如何去做呢?我比了比身高,雖然我不屬于幾等殘廢的范疇,但是也絕非高大威猛,那個什么泰哥便足足高過我一頭還要多。我又撂起了袖子,好好比了比胳膊的粗細,我的胳膊不算細,但是卻都是那種一按一個坑的“軟性肌肉”,比起那個什么泰哥青筋暴起的粗壯胳膊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去叫人嗎?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上去英雄救美?我是英雄嗎?絕對不是,我這樣的人去救美,只能有一個原因——發(fā)燒!然而當(dāng)我手中的足球扔出的那一剎那,我知道自己發(fā)燒了,而且燒的很深。
  
  那個什么泰哥也許真的像他傳聞中一樣,練過幾下子,他似乎感覺到了我急風(fēng)暴雨般的殺氣,就在足球馬上就要正中目標(biāo)的時候,他竟然側(cè)身躲開了,然而在他對面的佳婷卻沒有如此的反射神經(jīng),足球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臉上,她仰面的倒下了,那樣子就像是電影中烈士們犧牲倒下一般,樹林中突然徹底的安靜了,我與那個什么什么泰哥相互注視著,目瞪口呆。
  
  這種目瞪口呆是短暫的,那個泰哥畢竟是經(jīng)歷場面的人,腦筋果然反映的迅速,“又是你小子,你又要來攪事嗎?”
  
  “沒有沒有,只是打算也來參與一下,臨摹學(xué)習(xí)一下。”我慢慢的向那個泰哥靠近著,臉上雖然陪著笑臉,但是卻已攥緊拳頭,那只還可以正常使用的左眼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那個泰哥的鼻梁,希望的我的拳頭可以比我的腳多些準(zhǔn)心。
  
  “你小子不會是胡說八道呢吧?”那個泰哥似乎放松了下來,言語中竟然帶有了笑意。
  
  “怎么可能?沒看到我?guī)е闱騺淼膯幔壳驁瞿沁吺脦滋柸四兀恍盼医o您喊喊。”我想盡量的在氣勢上壓制住那個泰哥,雖然我知道依靠呼喊獲得援助的幾率小的可憐,但是我還是大聲的呼喊了起來,“松獅!松獅!你帶著大家快過來呀!”
  
  泰哥的臉色變了,變得就像我“英雄救美”前那一剎那憂郁間的表情一樣,我站立在那里喊叫著,而那個泰哥則后退著,一步一步,離我越來越遠的距離,在一個轉(zhuǎn)身后,跑得無影無蹤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襲來,我才發(fā)現(xiàn)手掌心中已攢滿了汗水。
  
  佳婷依舊躺到在地上,看來我扔出的足球力度真的有點偏大了,她白色的運動短褲在與那個泰哥的拉扯中褪到了膝蓋的地方,粉色的內(nèi)褲一覽無遺,柔軟而纖細的腰身更是散發(fā)著惹人犯罪的誘惑,我咽了一下口水,蹲下身子,為佳婷粗略的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裳,我手忙腳亂滿頭是汗,而她卻昏迷的連哼都不哼一聲。
  
  “知道嘛?我都有心在這里把你活埋了,真不知道我今天是發(fā)燒過頭了,還是吃藥的時候沒有開燈,管這個閑事呢!”我一邊說著,一邊抱起佳婷,扭頭看了看被我扔到遠處的足球,還是算了,實在沒有空出的手再去撿了。
  
  我抱著佳婷走出樹林的時候,松獅已經(jīng)在向樹林里張望了,只是方向偏出了不知道多少公里,當(dāng)他看到我抱著佳婷走了出來,連忙跑了過來,在我的面前停下,一臉差異的表情。
  
  “你丫去了這么半天,沒有干什么吧?”他瞇封著眼睛看著我說道。
  
  “當(dāng)然沒有,是想干點什么來了,但是擔(dān)心你這個家伙找來,破壞我的好事,所以沒有來得及干。”我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他把佳婷接過去,松獅樂呵呵的趕忙伸出手來,一臉的奴才嘴臉。
  
  “我操,真他媽沉呀,看著挺瘦小的一個女孩兒,怎么比死豬還沉?”松獅將佳婷抱過去后,我揉著確實有點發(fā)酸的肩膀抱怨道。
  
  “她怎么了?”松獅小心翼翼的抱著佳婷問我道。
  
  “誰知道呢?運動過量吧?看著她暈到在了樹林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編造了一個謊言。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正在松獅與我都一籌莫展的時候,佳婷輕輕地哼了一聲,松獅慌亂的將佳婷放到了地上,“她看來醒了,咱們快走吧?”他推搡著我快點離開。
  
  “為什么要走?是我把她抱出來的好嘛?難道就不能聽一句謝謝嗎?”我差異的盯著松獅問道,“要走你走,看我不把她大嘴吧抽醒。”我做了一個要打人的動作,可誰知道松獅一下子躥過來就拉住了我。
  
  正在我拉扯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是誰拿足球砸的我。”那語氣、那口吻,就和那時啤酒瓶子砸人事件中的一樣,佳婷已在不止不覺間醒來了,并且一邊揉著額頭上腫起的大包,一邊看著我們問道。
  
  “是他,是他,他去撿的足球。”松獅指著我,適時的出賣了我。
  
  “又是你?” 佳婷慢慢站了起來,只是身體有點打晃,看來頭依舊暈旋,這一砸確實不輕。
  
  “那剛才又是誰說的‘看著挺瘦小的一個女孩兒,怎么比死豬還沉?’的?” 佳婷晃晃悠悠地走近了我們,繼續(xù)問道。
  
  “是他,還是他。”松獅陪著笑臉,繼續(xù)出賣著我。
  
  “還是你?”佳婷慢慢的靠近我,這一幕我似乎在不久前已然經(jīng)歷,那種氣息,那種味道,如此熟悉。她突然貼近了我的耳朵,輕聲在我耳邊小聲的問道,“那是誰說的都有心在把我活埋呢?”
  
  我突然一愣,大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時的她是清醒的,我不免慌亂起來,“是我。”我回答道,而在一旁不知所以的松獅一臉茫然。
  
  “那你是不是全看見了?”突然間佳婷仿佛爆發(fā)了一般,言語中帶有了明顯的哭腔,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只看到了一點點,他沒有全脫下來呀。”我確實是發(fā)燒了,連狡辯都實話實說。
  突然間,天又一次黑了,我的左眼與右眼遭受了同樣的“優(yōu)待”,我向后倒去,我想那身影也一定如同電影中烈士們犧牲倒下一般。
  真正認識佳婷的第三天,我們相遇的第二天,佳婷給予了我第二次的“痛苦”,時間竟然如此之短,而現(xiàn)在,面對著昏迷不醒的她們,等待的時間卻是如此的漫長。
  
  我走出了他們的病房,想要抽一根煙,但是我剛剛掏出煙盒就被明察秋毫的女護士制止了,不得已只能走出醫(yī)院大樓,在大門口點燃,深深的吸上一口,煙霧繚繞,迷亂著我的眼睛,時間似乎在煙霧中搖晃,我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用于回憶的時間會如此冗長,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回憶會如此的清晰,眨一眨眼睛,右眼出現(xiàn)的或是現(xiàn)在,而左眼卻已是曾經(jīng),靜靜地去聆聽一點聲音,左耳仿佛還是的今日,而右耳卻已恍如昨日。
  
  醫(yī)院外的柏油地面似乎剛剛接受了一場雨的洗刷,然而雨滴卻像滑過面頰的眼淚,無法滲透到心遺失方向的地方。我不禁又依次走過了一段被贈于的回憶,我仿佛看到了佳婷頸項間微染的暈紅,我仿佛嗅到了那移近的雙唇中散發(fā)的芳香,有一種思念漂浮在那亞麻色的發(fā)間,難道離別又要突然來訪嗎?
  
  香煙燃燒著,在不知不覺間已燙到了指尖,我忙亂的捻滅香煙,卻看到剛才制止我抽煙的護士急匆匆的向我跑來,“你可是意美苑的家屬?”
  
  “我是她哥哥,怎么了?”我急忙回答道。
  
  “她醒了,所以要你趕緊去一下。”
  
  護士說完急忙的跑開了,而我呆立在那里,久久地,不知道該邁先出那一只腳,我好像突然記起了美苑說過的一句話,“若是無法單獨一個人生存的話,我愿意相信不會有變。”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為何我會突然想起?我無從去探求究竟,只有加快腳步的向她們的病房跑去。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11 11:36
很長的一個小說!大家要有耐心呀!多多支持!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20 15:28
標(biāo)題: 005
005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刻骨銘心,
  那也許不過就是一個動作、一個細節(jié)、一個瑣碎,
  一個可以在夢中淺淺嘗到淚滴的故事,
  我愿像一片寧靜的海灣般沉睡,
  像是飽滿的原野,
  像是一棵剛剛被伐倒的樹,
  在倒下的那一刻,濺起了可以鋪滿半個天空的粉紅芬芳。
  晴蜓像流星一般飛落,
  而那芬芳飄向了何方?
  
  
  爸爸曾經(jīng)告訴過我作為哥哥所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那就是照顧好美苑,媽媽去世的那一年,我第一次為了美苑向別人揮起了拳頭。
  
  爸爸問我:“為什么要打架?”
  
  “他們欺侮美苑。”我的聲音很小,毫不理直氣壯。
  
  “輸了贏了?”爸爸又問我道。
  
  “贏了!”這一次的回答,卻又是那么的理直氣壯。
  
  “牛比!是個爺們兒。”爸爸的舉動出乎我的意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在將一種責(zé)任分擔(dān)給我。
  
  “但是一定要記住!男人是不要輕易揮動拳頭的,但是保護妹妹和你所珍愛的人是你不能推卸的責(zé)任。”爸爸所交付我的責(zé)任,我只在與佳婷結(jié)婚的那一刻曾經(jīng)暫時的忘記過,那時的我在想,美苑總有一天會長大,總有一天會找尋到她自己所愛的人,而那時的我要怎樣呢?像佳婷的爸爸一樣嗎?總會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著我,仿佛是我?guī)ё吡怂磉呑钫滟F的寶物嗎?但是我不能阻止美苑去尋找屬于她自己的幸福,當(dāng)我牽起佳婷的手,給她帶上結(jié)婚戒指的那一刻,我望向美苑,她興奮的表情表露無遺,她的高興真實而生動,我想在或許間,她也會流露出一絲悲傷,曾經(jīng)獨一無二的疼愛在這一刻平分為了兩半,我虧欠她一個尋找幸福源頭的機會,虧欠她一個將這份愛重新填補的機會。
  
  我無法忘記美苑對佳婷說過的那句話,“若是無法單獨一個人生存的話,我愿意相信不會有變。”怎樣才是無法一個人單獨的生活呢?怎樣才是愿意相信不會有變呢?面對著依稀清醒的美苑,我不知道要如何去說。
  
  美苑受的傷與佳婷不同,佳婷受到了正面的撞擊,內(nèi)臟與身體上都受了很重的創(chuàng)傷,有的傷更在身體內(nèi)部,很難愈合的地方。而美苑的傷主要是沖擊造成的,身體上都是輕微的擦傷,主要的問題在頭部,醫(yī)生說她腦中可能有一塊積血,所以給她實施了開顱的手術(shù),他們剪去了她的頭發(fā),她的頭上纏繞著厚厚的紗布,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已經(jīng)清醒,只是依舊坐在原本坐過的位置,靜靜的注視著她。
  
  “哥哥是你嗎?”美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輕聲的問道。
  
  “是我,感覺好些了嗎?”我擠滿湊過身去問道。
  
  “就像是突然做了一個夢,突然回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情,有你,有婷姐,甚至還有爸爸,有媽媽,只是我自己顯得那么的模糊。”美苑的話說的很輕,氣息微弱。
  
  “美苑不要再說了,你需要多休息。”我想制止她繼續(xù)說下去,但是沒有成功。
  
  “我夢到了你們結(jié)婚前,我與婷姐談話時候的情景,說實話在那次談話之前,我都很怨恨她,在爸爸媽媽離開我們之后,我不能再看著哥哥你再離開我。”美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
  
  “我害怕失去最后最珍貴的東西,但是那一次的深談后,我徹底的改變了,沒有人會從我身邊帶走任何東西,因為最后選擇走出的將是我。” 美苑伸出了一只手,滑過了我的額頭,滑過了我的面頰,停留在我下頜的位置,“哥哥也需要屬于他的幸福不是嗎?失去的爸爸媽媽疼愛的并不只有我,至少我還擁有哥哥的疼愛,而哥哥只有婷姐。”對于美苑與佳婷的那一次談話,我是在她們偶然的閑聊中才得知的,但是交談的具體內(nèi)容,我并不知曉。
  
  “美苑,真的不要再說了,也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在失去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了。”我緊緊地握住了美苑的手,那只手已不再冰冷異常,而是一種淡淡的溫暖。
  
  “終有一天我是要離開哥哥的,哥哥的身邊只能有婷姐陪著你,如果這一次婷姐離開了,哥哥是否可以單獨一個人生活呢?真希望一切都不會有變。”美苑嘆了一口氣,將目光拋向了躺在另一張病床上佳婷。
  
  三個人的手重新握到了一起,但是我不知道其中的一個人是否可以感覺得到。朋友們都預(yù)言我不會太早結(jié)婚,但是在同學(xué)和朋友的這個圈子中,我卻是最早的一個,佳婷總會向她的朋友吹噓我的求婚是如何如何的浪漫,然而在我的腦海里卻是另一個版本。
  
  是佳婷向我談及結(jié)婚事情的,但那也許并不能算是一種求婚,而更多的像是一種建議,在爸爸離開我們的第二天,佳婷對我說“我們結(jié)婚吧?”我忘記了那時自己吃驚的表情,或許佳婷也早已忘記。
  
  “你喜歡給自己編造幸福的故事嗎?”我記得佳婷那時是這樣問我的。
  
  “不知道。”我看著她,茫然的回答。
  
  “讓我給你一個繼續(xù)編造故事的機會吧?”佳婷慢慢的走近我,在我右邊的位置坐了下來,伸出手,觸摸我的下頜,指尖在我始終無法刮除干凈的胡喳上停留,這寫細小的可以在指尖留下輕微痛觸的小東西在她口中是一種溫柔的存在。她的頭挺靠在我右邊的肩頭,而依靠在我左邊肩膀上的美苑已經(jīng)漸漸入睡。
  
  那一夜,我是在她們的依靠中度過的,我沒有睡,而是不斷的抽著香煙,墻壁上照片中的爸爸注視著我,表情有些奇怪,那是每當(dāng)他拍照時都會露出的表情,房間的光線并不明朗,然而我卻依舊可以看到照片中他眼角邊細細的皺紋,年華緣以顯現(xiàn),即使媽媽在另一個世界駐足等待,爸爸需要找尋的距離也必須用年華來計算。
  
  “哥哥,如果我們到了另一個世界,真的能在那里見到爸爸媽媽嗎?那里真的有你給我講述的故事嗎?”美苑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
  
  許多人都忘記了年幼時隨口編造出來的故事,但是許多人都會記得那時所聽過的故事,聆聽或許是一種無法磨滅的感動,而編造則是一種不自覺的欺騙,謊言是那么的容易為人所忘記,而感動可以存在一生。
  
  “或許吧?”我忘記了如何去繼續(xù)編造欺騙自己額定謊言,但是卻無法做到向美苑坦白一個真相大白的欺騙。
  
  “可能是50%的機會吧?或許可以,也或許不可以。”美苑將眼睛往向天花板,一個人喃喃地說著。
  
  那個代表離別的國度是否真的存在,我真的無法確認,也許那里真的有幸福的存在,以至于到過人,就忘記了回來。
  
  “哥哥,我很想再睡一會兒,能對我說一聲‘晚安’嗎?”美苑的眼光突然間變得越發(fā)迷離起來,我的心不禁一震,手掌中的緊握的兩只手為何突然變得異常的冰冷,我匆忙地搜尋著顯示生命撥動的儀器,似乎還在連接生命的光點在跳躍地如此孱弱。
  
  我沖出了監(jiān)控的病房,向是一個茫然無措的迷失者尋找著我的目標(biāo),我大聲叫嚷著“大夫”,目標(biāo)早以隨著白衣的護士從我身邊側(cè)身而過,我恍惚地望著那個或許正在吞噬我身邊最珍貴東西的黑洞,有人沖進去了,然后關(guān)閉了房門,紅色燈又一次亮了起來。
  
  我可以做事情又一次變?yōu)榱说却揖拖袷且粋失去了能量的機器,攤坐在那條冰冷的長椅上,誰可以給我一點點的能量,讓我振作。
  
  “婷姐,你到底喜歡我哥哥什么地方呀?”在佳婷真正成為我們家庭中一員的第二天,我偷偷的在花園的外面聽到了她與美苑的談話。
  
  “不知道。”佳婷眨動著眼睛,似乎在努力的思索,“就是感覺你哥像是一個能量快,能量塊懂嗎?”佳婷反問美苑道,美苑搖了搖頭。
  
  “看過《變形金剛》嗎?就是那種被一大堆沒頭沒腦的鐵家伙搶來搶去的東西,聽說是非常需要的東西。”佳婷淘氣的向著美苑做了一個鬼臉。
  
  “我哥哥是被一大堆沒頭沒腦的鐵家伙搶來搶去的東西?”美苑也露出了一種思索的表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就成了沒頭沒腦的鐵家伙了嗎?”美苑好像突然領(lǐng)悟了一樣說道。
  
  “這個我到?jīng)]有想到,看來我的比喻有問題。”佳婷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那你哥就像是牛糞,我們這么漂亮的花朵就讓他好好滋養(yǎng)滋養(yǎng)吧!”
  
  她們開心的笑著,那笑聲和與透過樹木葉梢溜進花園的夕陽同時定格在了我的記憶之中,這或許就是生命中所刻骨銘心的片段。
  
  但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刻骨銘心,刻骨銘心也許不過就是一個動作、一個細節(jié)、一個瑣碎,一個可以在夢中淺淺嘗到淚滴的故事,就像是今天嗎?我似乎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的故事,然而卻依舊無法阻止這一段故事告一段落,明天是否依舊可以繼續(xù)?若是無法單獨一個人生存,我愿意相信不會有變。
  
  然而上帝的玩笑會就此停止嗎?
  
  紅燈熄滅了,那個我已熟悉的醫(yī)生又一次站到了我的面前,我望著他不知為何竟然笑了,“很抱歉,我已經(jīng)盡力了。”這不是一句宣判,而更像是一場賭博后的告知,我固執(zhí)的否定了祈禱的作用,上帝贏得了他的籌碼。
  
  美苑已經(jīng)完全地脫離了危險,又一次進入了夢鄉(xiāng),她的睡相有一種熟悉,卻似乎并非來源于與她自己。
  
  佳婷也沉沉地睡去了,那睡眠的姿態(tài)讓我想起了一片寧靜的海灣,想起了飽滿的原野,想起了一棵剛剛被伐倒的樹,它倒下的那一刻,濺起了可以鋪滿半個天空的粉紅芬芳。晴蜓像流星一般飛落,而那芬芳飄向了何方?
  
  我久久的站立于佳婷的床前,終于明白了自己的笨拙,她在不可復(fù)述、不可描摩的消逝,我明白了靜穆在此時此刻的重要,伸出手,觸摸的卻已非她的世界,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向我告別,然而聲音熟悉卻又陌生。
  
  我久久地站立于那張床前,目光不曾移開她熟悉的臉龐,一閃而逝的伴隨著一種永恒,撲朔迷離的伴隨著一種清晰,我不敢動,生怕打擾了那睡眠中的風(fēng)景。
  
  突然間,我聽到了一個聲音,我以為是自己正在做夢,然而那聲呼喚卻又一次響起,那是真實的,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一聲呼喚,有人在呼喚我,一種從夢中醒來的呼喚。
  
  “老公。”
  
  我慢慢的轉(zhuǎn)過了頭,美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20 15:28
006 上

露珠凝結(jié)在那香矢車菊狹小的葉尖,
像是一種最深的隱藏,
似乎可以聽到一種囈語,
像是夢中的呢喃,
又像是失眠者的傾訴,
似有一個聲音在耳畔敲醒了回憶,
又似有一個聲音在腦海召喚童年的夢,
又似是一個身影閃現(xiàn),在對“過去”的某種依依懷想。 佳婷總說我不適合那種與人打交道的工作,所以我干脆也就選擇了盡可能避免與人打交道的工作,我的職業(yè)說起來或許許多人都會羨慕,我可以不必朝九晚五,時間完全由我自己掌握,如果趕上狗屎運,我還會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我是一個并不入流的作家,出版過一部沒有頭尾的小說,名字起的晦澀不勘《當(dāng)你變成女人時,我們戀愛》,但是并沒有收到設(shè)想的效果,銷售平平,以至于第二部小說《落水熊》遲遲無法完成。好在佳婷有一份收入不菲又體體面面的工作,于是我甘心情愿的充當(dāng)著家庭主男的角色,并為此樂此不疲。但這樣的生活似乎讓我與人溝通的能力進一步退化著,以至于坐在我對面的醫(yī)生對于我的疑問目瞪口呆。

“大夫,你說人是否真的有靈魂?”當(dāng)問題提出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樣的問題是不應(yīng)詢問這些救死扶傷的醫(yī)生的。

“你當(dāng)這是莎士比亞的歌劇呀?還人有沒有靈魂。”大夫在目瞪口呆了半天終于爆發(fā)了,滿腦子里都是醫(yī)學(xué)常識與科學(xué)道理的道理,是絕對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存在的。

“那是否有人在大腦遭到撞擊后,會將自己當(dāng)做是別人呢?”我換了一個稍微理性的問題,問他道。

“那還是有可能的,比如大腦在受了很大刺激后,或在經(jīng)過了很大的碰撞后,人有時候就會將自己當(dāng)作是大腦記憶中的某個人,有時候甚至就是發(fā)一個燒,在病好后,就不再認識自己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少。”他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答案,眼神中也顯露出一絲欣慰。

“這樣的病什么時候才能康復(fù)呢?”我繼續(xù)著提問。

“不知道,但是記住要幫助她一點一點的恢復(fù),不要太操之過急,不要讓她受太多的刺激。”大夫也繼續(xù)著他的回答。

這樣的答案是否真的可以解釋一切不能被平凡人所知曉的問題呢?

我推開了病房的屋門,女孩就坐在床邊,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衣服、白色的,似乎連窗外的天空都變成了白色,我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注視著那個女孩,女孩以同樣的目光注視著我。

“美苑?”我輕輕地問了一聲,女孩搖了搖頭。

“佳婷?”我又輕輕地問了一句,女孩點了點頭,記憶中面孔是那么的清晰,那是屬于美苑的記憶,現(xiàn)在卻不知為何變換了主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當(dāng)自己醒來的時候看到你背對著我,卻依舊站在我自己的面前,我以為是自己靈魂出殼了。那時我真想問自己,是我死了嗎?”女孩的目光沒有與我相對,而是將它拋向了窗外的白色。

“這不會是事實的。”我側(cè)過身體,與她并排坐在白色的床上,窗外的景色并非是白色,而我大腦中顯現(xiàn)的色彩卻是空白。

“我也不敢相信,但我拿著鏡子反復(fù)看了很多遍,這確實就是事實。”女孩輕輕的靠攏過來,頭溫柔的枕在了我的肩膀,而我卻急忙的躲開了。

“不要跟哥哥開玩笑了!這并不好笑。”我站了起來,心中極力的壓抑著一些東西,不要它爆發(fā)出來。

“我并沒有開玩笑。”女孩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那告訴我們,我們是如何認識的!”我感覺心中壓抑的東西已經(jīng)無法按捺。

“墨鏡。”她沒有太多的語言,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眶,簡短的詞語,簡單的舉動,卻讓我如同置身于通往曾經(jīng)與現(xiàn)在的旋渦之中,曾經(jīng)的記憶與現(xiàn)在的事實分割著我。我或許應(yīng)該感謝那個曾經(jīng)被我們稱為“傲慢與偏見”的高數(shù)老師,他贈與我的稱號,卻是佳婷送給我的第一個“小禮物”。

在小學(xué)三年紀(jì)以前,我就一直被稱做數(shù)學(xué)神童,雖然在三年紀(jì)以后,這樣的稱號便不復(fù)存在了,但是至少還可以保證及格,然而到了大學(xué),我的高數(shù)竟然沒有一次及過格,仔細分析了一下原因,主要責(zé)任就在于“傲慢與偏見”,這丫挺身高也就一米六多,然而一個碩大無比的大肚子絕對讓他躺下能比站著都高,有了這么傲人的身材,走路怎么能快的起來?所以我和賤男春一直盤算,為什么學(xué)校總要把他的課排到第三節(jié),廢話,那樣的體重從辦公室走到我們的教室用上兩堂課的時間已經(jīng)算少的了,說丫“傲慢”就是說他那傲人的身材和極慢的走路速度。而“偏見”則是他那雙最不能讓人容忍的永遠無法正視前方的雙眼,側(cè)身45度角才能看到面前人的原因經(jīng)我們不斷的推正,那就是因為時常偷看女學(xué)生乳房而得到的惡果,所以在丫面前走過,那絕對就是驚虹一瞥,看到的是什么,完全取決于丫的經(jīng)驗來判斷了。

在發(fā)生操場那次事件的第二天,我?guī)е患焰觅n予的兩個黑黑的眼眶走進了教室,我是一個愛學(xué)習(xí)的孩子,尤其對于文學(xué)已經(jīng)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就算是無比重要的數(shù)學(xué)課也不能例外,當(dāng)我那著古龍先生的《陸小鳳》走到教室最后排坐下時,我認為一切萬無一失了,但是誰知還是被“傲慢與偏見”發(fā)現(xiàn)了。

“哎!那個坐在最后的同學(xué)。”丫用著尖利的嗓音叫嚷著。

“嘿,說你呢!”我趕緊用手捅了捅左邊已經(jīng)睡的一塌糊涂松獅,誰知道丫比較牛比,微微睜開眼,抬起頭掃一下前面,繼續(xù)埋頭睡了。

“哎!那個坐在最后的同學(xué)。”“傲慢與偏見”繼續(xù)著叫嚷著。

“趕緊著,說你呢!”我又急忙捅了捅右邊已經(jīng)口水滿桌的雷子,誰知丫“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仿佛驚醒一般的喊道:“我操!雷子來了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至此以后我們就都管丫叫雷子了,而且我們也一直懷疑丫上大學(xué)之前一定是某個帶有黑社會性質(zhì)團體的發(fā)起人)但是有一個人是清醒的,那就是“傲慢與偏見”。

“不是他!是你!”他那與身體成45度角的直視目光終于與我相對了。

“我?”我一臉無辜的站了起來。

“你這個同學(xué)怎么這么不尊重老師呀!”“傲慢與偏見”義正詞嚴(yán)的“偏視”著我。難道他看到我看武俠小說了?我邊想著邊將書往松獅的位子里塞,但是轉(zhuǎn)念一想,絕對不是,坐在前排的那幾個衣著暴露的恐龍MM,雖然只有背影才能讓人想犯罪,但是“傲慢與偏見”對于她們上課打毛衣的事實也是置之不理呀?為何會特別找我的麻煩呢?

“你這個同學(xué)怎么上著課還帶著墨鏡呀!”“傲慢與偏見”憤怒的原由終于大白與天下了,我無從狡辯,因為哄堂的爆笑以淹沒了我的言語,我大踏步的走出了教室,從此以后,再沒有聽過一次高數(shù)課。

在教室門關(guān)閉的那剎那,我看到了一個女孩的身影,她徘徊于一個教室與另一個教室的門前,她不敢向里過分的張望,只是裝做無意的偶爾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尋找,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我下意識的摸了摸眼眶,疼痛的感覺猶在。

“是許佳婷,千萬別讓她再看到我。”我心里默默地想著,想要就此逃開,但是唯一的出路卻在離我很遠的地方,必須穿過許佳婷的身邊,我在著空無一人的走廊里,裝作毫不相識的擦身而過似乎決不可能。

“嘿!這么巧呀!”我大聲地叫了她一聲,她似乎一驚,呆呆地站在原地注釋著我,那種表情真的又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兩只眼睛已經(jīng)打完了,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咽了一大口口水。

“你怎么在這?”許佳婷走近我,側(cè)著臉問我道。

“被老師哄出來了,你怎么也在這里?”我反問她道。

“用你管!”許佳婷扭過頭去,好象并不喜歡搭理我的樣子。

“我也不想管,讓開讓開。”我邊說著邊急忙從女孩身邊走過。

“嘿!等一下!”許佳婷突然叫住了我。

“給你!”她把一個東西一下子塞到我手里,“別一天到晚帶著個天然墨鏡跑來跑去,丟不丟人呀!”未等我緩過神來,她以側(cè)身從我身邊跑過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佳婷本身就不具備審美能力呢?還是怪異的東西就是她的偏愛,我看著手中的這個玩藝兒,真想就此扔到地上,再狠狠的踩上幾腳,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是從哪里淘換到這樣的墨鏡,大大的方形鏡片,寬寬的黑色鏡框,我想如果我的曾祖父在世的話,對于是否帶上這個東西,也會好好考慮考慮。我試著帶上它,抬起頭,面對太陽,我操!幾乎和瞎子沒有什么區(qū)別,立刻摘下嗎?我遲疑了一下,但是這中遲疑卻一直持續(xù)了兩個星期之久。于是乎我又有了一個新的綽號——阿炳。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26 20:13
自己來支持一下,本文是轉(zhuǎn)載自SOHU論壇的,作者意合源,挺奇怪的一個名字,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我轉(zhuǎn)過來!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9-27 15:32
標(biāo)題: 006下
這絕對是屬于我和佳婷間的小秘密,我未曾告訴過任何人,她也如此,此時此刻,當(dāng)病床上的女孩緩緩的似乎輕描淡寫的說出“墨鏡”這兩個字,屬于我的震驚是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一個事實沉重的逼迫著我不得不去接受一切。沉默無語,仿佛也只有沉默無語才可以成為我與面前女孩交流的方式。

“醫(yī)生說,你需要休息,另外還要在這里在住幾天。”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才打破了這種沉默,“但是。”我停頓了一下,因為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要如何去說才好,“但是有一些事情,還需要我來處理。”我需要處理的是屬于佳婷的身后事,或者說是屬于一具肉體的身后事。

“不要告訴他們。”女孩的口吻依舊平靜。

“誰?”我有些差異。

“我的父母。”這當(dāng)然是指佳婷的父母。

“不告訴他們什么?”我依舊充滿疑問,是不要告訴他們佳婷的離去,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離奇故事?

“不要告訴他們,我現(xiàn)在的事情。”女孩抬起頭,注視著我,我分明看到那雙我無比熟悉的眼眶中閃爍的光芒,“我不想強求他們?nèi)ハ嘈攀裁矗驗槟腔蛟S會令他們圖增悲傷。”女孩的心思真的纖細而又縝密。

“好的。”我答應(yīng)道。

在走出醫(yī)院大門的那一刻,我好像神情恍惚,我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手腕的手表也變成了一個無用的裝飾,本以為是天亮了,但是依然是夜晚,難道沉默不語真的可以如此輕松的讓時間流逝嗎?起風(fēng)了,樹木嘩拉拉的搖晃著樹葉,一場遲到的雨似乎正在逐漸的變小,但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我想醫(yī)院服務(wù)臺借了一把雨傘,打上了一輛出租車,我想回一趟家,去取一些東西。

細雨車窗向下流,透過朦朧的車窗,我看到路燈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嵌在黑暗中的城市的路燈,就像是一群飛蛾,撞到車窗上,然后又漸漸飛遠。燈火像是懸掛在夜空中的銀河一樣閃著光,又像是顆顆彗星劃向遙遠的天邊。

車到了目的地,我付錢下車,雨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我沒有打傘而是匆忙的跑進樓里,掏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也許真的是我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我離開自己的家已經(jīng)太久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是如此的笨拙,第一把鑰匙,不對,然后慌亂的換了另外一把,仍然可疑,然后再換,也確實不是,又變成剛才的第二把,可疑似乎消除,于是插進去,擰轉(zhuǎn),直到極限,卻未聽到彈簧跳起的聲音,方向顛倒,又于是改變,門終于打開了,點亮了燈,我也已經(jīng)汗流浹背。

帶著蜻蜓圖案的淡藍色窗簾,被風(fēng)吹了起來,有雨滴濺在了上面,留下不容易被洗凈的印記,是我在走時忘記關(guān)上窗戶了嗎?我想把窗戶關(guān)上,但當(dāng)我走到窗前的時候,卻一下子愣住了,窗外的小花園好象突然變得如此美麗而清晰,我好象可以看到漸漸凝結(jié)的露珠在那香矢車菊狹小的葉尖,像是一種最深的隱藏,我好象可以聽到植物之間的囈語,像是夢中的呢喃,又像是失眠者的傾訴,是在催促我離開嗎?回到我應(yīng)該駐足的地方?雨依舊未停,夜晚依舊漫長,一場短暫的陣雨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種奢求。

我不知道要去選擇哪一個房間,去處尋找屬于誰的衣服,佳婷?還是美苑?最終我選擇了佳婷,因為我更加熟悉那種氣息,那種溫度,我將衣服塞進一個旅行袋中,又胡亂拿了一些或許有用的小物品,就算是收拾妥當(dāng)了。我去洗一把臉,至少讓自己清醒一些,墻壁上的掛鐘告訴我,已經(jīng)快六點了,天似乎已經(jīng)有了亮起來的感覺,“經(jīng)過了幾天了?”我依舊想要去問自己,但是始終得不到回答。

掛鐘下面,是爸爸媽媽的照片,望著他們的臉,我不知道要去說些什么,說一聲“對不起”嗎?為了美苑?還是為了佳婷?我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又仿佛從沒有誰離開過我的身旁。

雨好像停了,應(yīng)該收起傘了,但我卻忘記了收起,我快步的行走,想要穿過樓群前那段并不寬闊的林蔭路,找尋到一個可以招手攔下出租車的地方。風(fēng)也好像伴隨我前進,又好像快我一步似的吹起葉動,拂下水珠,輕快的落在傘蓋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響,像是輕靈的腳步聲在向我靠近,我停下了腳步,想要讓那聲音清澈起來,然而它卻仿佛淘氣般的,飄落到不遠的地方,我似乎只有前進,才可以離它更近,然而伸出手,卻只有一股微風(fēng)兜轉(zhuǎn),拂面而過,似有一個聲音在耳畔敲醒了回憶,又似有一個聲音在腦海召喚童年的夢,又似是一個身影閃現(xiàn),在對“過去”的某種依依懷想。

我分明看到了潺潺的細雨中,有兩個孩子在共打著一把雨傘,那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撐著傘,將傘向年幼矮小的女孩那邊傾斜,而自己的肩頭卻留下了雨水的痕跡,女孩看了看男孩,只是低聲的、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卻將傘悄悄的扶正。

他們由遠至近,彼此述說著我好象熟悉的話題,卻從我身邊滑過,繼續(xù)向前,卻又在目光流連的不遠處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條并不寬闊的林蔭路,留存了太多我年幼的記憶,那時與我攜手走過的女孩,叫作意美苑。

也許時空真的可以流轉(zhuǎn),這拂面的風(fēng)就是最好的見證,當(dāng)耳邊的告別一句句響起,卻是不同的語調(diào),再見,再見,再見,輕柔的由稚嫩流轉(zhuǎn)到了現(xiàn)在,然后悄無聲息,只有越發(fā)明朗的天空,而逐漸響起的鳥鳴。

我終于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yī)院而去。
作者: 水白泡泡    時間: 2006-9-29 20:35
真的會有人看嗎?
作者: 暖暖    時間: 2006-10-1 14:18
哇,下次別配這么噴血的圖,光看圖啦....
光流口水啦...
作者: TTJJQQ    時間: 2006-10-8 10:05

作者: 雪雪愛么么小白    時間: 2006-11-8 17:08
太長了額。。。。
看的累~~~
嘿嘿
圖圖到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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