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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科大論壇-非清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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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ji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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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日記~超級搞笑【連載】

[復(fù)制鏈接]
16#
發(fā)表于 2008-7-4 09:25:30 | 只看該作者
還有沒有?
17#
發(fā)表于 2008-7-4 09:41:19 | 只看該作者

回復(fù) #16 魚翔淺底 的帖子

讀上癮拉
18#
發(fā)表于 2008-7-4 11:02:51 | 只看該作者
從一個笨人的視角看世界,貌似愚鈍膚淺,實則蘊含智慧哲理。看官嬉笑間若有所思,嗯,不錯不錯。
19#
 樓主| 發(fā)表于 2008-7-4 13:01:14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回)
  
  我以前是個殺豬的,大哥就差一些,他是個賣鞋的,而二哥更凄慘,是個逃犯。我說這些的意思是我們的出身都很低下。
  
  當(dāng)然我們當(dāng)中也有出身好的,比如馬超,世襲王侯,雖然比袁紹的四世三公要差很多,但在西涼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卻相當(dāng)于一個土皇帝。至于軍師嘛,也不是個干體力活的人,雖然當(dāng)年住了個破草房子,但他小小年紀(jì)便有書童伺候,想必家里條件也不差。說起來還有件有意思的事,軍師有個哥哥叫諸葛瑾,在孫權(quán)那里做大將軍。軍師還有個族弟叫諸葛誕,在曹操手下做官。有一次大哥開玩笑地說,你們姓諸葛的一門三方為冠蓋啊,真有一套。軍師正色道:良鳥擇木而棲,亂世之間,各為其主,雖天下榮之,然難免手足相殘,實乃迫不得已之下策啊。
  
  開始皇帝老兒還在的時候,打仗時都要互通一下姓名、官位和出身背景,大哥還好一些,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本破家譜,非說自己的老子的老子的老子跟皇帝老兒的老子的老子的老子是一個人,這樣一來雖然說起來比較拗口,但也能唬人一跳。而我和二哥相比之下就悲慘了,我通常也只能大叫一聲俺是燕人張翼德,而二哥在更多時候喜歡默不做聲地上去就是一刀,顏良和文丑錯就錯在話太多了。

  到后來打仗打的亂套了,各種封號也就多了,象二哥被人稱為漢壽亭候,這個官還是當(dāng)年曹操給封的呢,而我最大的官是大哥給的,叫什么西鄉(xiāng)侯,其實管他什么東鄉(xiāng)西鄉(xiāng)的,也就是隨便那么叫著而已,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當(dāng)初跟大哥出來混的時候從沒想過要做什么侯,大哥在安喜縣做縣官的時候,我和二哥一個打鑼的一個叫堂的也做得很開心,如果不是那個督郵過于仗勢欺人的話,也許我就做一輩子衙役了。

  大哥能有今天他自己也沒想到,我不知道他以前的目標(biāo)是什么,但我知道他現(xiàn)在想做皇帝。這就跟爬山一樣,上了一個山頭,發(fā)現(xiàn)前面還有個更高的,于是便繼續(xù)往前爬。我很奇怪為什么在我的前面就沒有山頭讓我爬呢?子龍給我說了個故事,說有一只驢子,主人在它鼻子前面拴了根胡蘿卜,于是它就不停地走下去,但他永遠都吃不到那根胡蘿卜。我想了半天,我是那只驢子,但胡蘿卜呢?我的面前也沒有胡蘿卜啊。子龍笑著說,那你比驢子還蠢,沒胡蘿卜你都照樣賣力地干活。雖然我不想承認我比驢子還蠢,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弄不清楚只得接受。
其實有時想一想,倘若當(dāng)初不是黃巾做亂的話,我也許會成為一個出色的肉販子,或許還能開好多個分店,沒準(zhǔn)今天你吃的肉上面就有我的商標(biāo)呢。這么看起來,現(xiàn)在我騎著高頭大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也自豪不到哪去。

  如果說人走每一步都是上天注定的話,那么在每一個交叉路口我們都沒有必要停下來瞻前顧后的,沒有哪條路是正確的,同樣也沒有哪條路是錯誤的。



(第十八回)
  
  軍師今天又和夫人吵架了,和以往稍微不同的是這次吵的比較厲害,夫人甚至把他的鳥毛扇子也撕了,并把他關(guān)在門外,看著軍師那無奈的背影我覺得他的脾氣實在是好極了。
  
  我的脾氣不好,跟軍師沒法比,甚至連魏延都不如。我有時喜歡打士兵,在這件事上所有人都說過我。我知道這解釋起來很困難,但我還是試圖讓你們明白。
  
  比如一天早晨我起來去后山鍛煉身體,突然發(fā)現(xiàn)漫山遍野綠油油的,哇,小草發(fā)芽了!
  
  回來的路上遇到軍師,他說:翼德,小草發(fā)芽了。我說:真的嗎,小草發(fā)芽了?
  
  遇到子龍,他說:三哥,小草發(fā)芽了。我說:哦,小草發(fā)芽了!
 
  遇到大哥,他說:三弟,小草發(fā)芽了。我說:是,小草發(fā)芽了。
  
  遇到一個手下,他說:將軍,小草發(fā)芽了。我說:滾你媽的。于是我就把他吊起來用鞭子打了一頓。
  
  也許我說的還是不夠清楚,但很多時候除了打人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發(fā)泄自己的郁悶。也許那個士兵很倒霉,但你要知道,有些人生下來就是被人打的,反過來說,我們倆互換一下位置,挨打的那個肯定就是我了,社會就是這樣,有些東西根本無法改變,或者不打仗了會好一些,可誰知道呢?
  
  二哥跟我不一樣,他雖然孤傲,但對手下人很好,他幾乎能叫出他下面所有士兵的名字,這真讓人難以置信。而我則連自己馬夫的名字都不清楚。所以每次征兵的時候,倘若一個新兵被劃到了二哥隊里,他臉上的表情興奮的如同中了大獎,相反分到我隊里的,則垂頭喪氣的如同死了娘。

  當(dāng)然這不代表我的部隊打起仗來就不行,雖說戰(zhàn)亂時代當(dāng)兵就是為了填飽肚子,但士兵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我平時雖然對他們不是太友善,但打仗的時候我身先士卒,這讓他們敬畏,因此我的部隊的軍紀(jì)和士氣要比二哥的還要好一些,這也從另一個方面稍稍補救了我有勇無謀的缺點。
  
  軍師說,行為決定習(xí)慣,習(xí)慣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我的習(xí)慣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因此我的命運也已經(jīng)注定了。改變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尤其是我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去改變。
  
  天天在馬背上馳騁,耳邊是戰(zhàn)鼓聲、喊殺聲和慘叫聲,眼前是成堆的尸體和鮮紅的血河,這種生活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變得不正常。死在我矛下的有名的無名的都數(shù)不過來了,我不是一個宿命的人,但我知道,有一天我也會死在別人的手上,這很公平,也符合我的性格。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好好活著,其他的都去他*的
20#
 樓主| 發(fā)表于 2008-7-4 13:01:40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回)
  
  今天早上大哥興高采烈的樣子,象吃了喜鵲屎似的。我們都有點納悶,但卻都憋著沒問。后來還是魏延忍不住了,他湊過去低三下四地問道:主公,何事如此開心啊?大哥先仰天哈哈了兩聲,然后眉飛色舞地說:昨夜我做了個夢,夢到曹操死了。你們猜他是怎么死的?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還沒等說話呢,大哥接著說:他是吃雞蛋噎死的,哈哈哈……。我們都愣了,半天馬超才發(fā)出雷鳴般的笑聲,恰好是大哥笑聲剛結(jié)束的時候,因此顯得特別突兀,而且過于生硬,笑了兩聲他也覺得無趣,于是噶然而止。大哥見我們的樣子有些奇怪,就轉(zhuǎn)頭問我:怎么?三弟,你不覺得好笑嗎?我吱嗚了半天說:這個,曹操被雞蛋噎死,這個,也太荒謬了吧?這時就聽門外一個聲音傳來:哈哈,如此說來當(dāng)給雞蛋記一大功,封個討賊將軍什么才好。于是大家一起哄堂大笑,原來是軍師來了。要不說這有學(xué)問的人說話辦事就是不一樣嘛,象軍師這種人在任何場合都如魚得水,天大的事到他那里都會應(yīng)刃而解。所有接觸過軍師的人,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會肅然起敬,當(dāng)然除了一個人,軍師的夫人。

  軍師的夫人似乎生下來就是跟軍師作對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軍師怎么會娶了她。軍師的夫人小名叫阿丑,長的不能叫丑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一頭黃發(fā)跟枯草似的,柿餅子臉,綠豆眼,鼻孔朝天,血盆大口,五短身材。平日里見了人總是昂著頭,用倆鼻孔看人。軍師見了她如同耗子見了貓,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打狗他不敢攆雞。平日里萬人景仰的軍師居然怕老婆怕成這樣,著實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曾經(jīng)私底下問過子龍,子龍說,動物里有種現(xiàn)象叫做天敵,兩種動物沒有任何利害關(guān)系,但生下來它們就是死對頭,見面就掐,沒有任何原因,比如貓和狗。我想了半天,哦,這樣看起來軍師和他夫人就是一對天敵了?子龍笑道:也不能完全這樣說,人的感情很復(fù)雜的,不能跟動物相提并論。不過話說回來,軍師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神一般的人物,放眼天下無人能出其右,也確實應(yīng)該有個人管他的。這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子龍這么一解釋,我雖然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了個大概。后來再看到軍師那狼狽的樣子覺得其實很有意思,那樣子遠比他坐在中軍帳上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可愛得多。




(第二十回)
  
  子龍中午郁郁不樂地來找我,進了門也不說話,端著茶杯一杯接一杯地喝。
  
  這世界上倘若能有事情讓子龍犯愁的話,那么這件事一定是和女人有關(guān)。于是我便問他:怎么了?被女朋友甩了?子龍仰天長嘆一聲道:甩了還好了呢,這次是甩不掉了。
 
  
  子龍最近找的這個女人姓范,名字我不清楚,只知道子龍平日里叫她二姐。這個女人姿色平平,卻非常的有心計,否則的話又怎么能讓子龍在我這里長吁短嘆呢。看起來這次子龍是遇到克星了。
  
  我笑著對子龍說: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差不多也該找一個合適的人管著你了。要不你這次就從了她吧。子龍瞪大眼睛看著我說:三哥,你什么意思?你這不明擺著坑兄弟嗎?你的意思是讓我跟結(jié)婚?怎么可能!
  
  可是是個人都要結(jié)婚的呀。我覺得子龍的反應(yīng)有點不對頭。
    
  子龍放下茶杯,面色沉重地對我說:三哥,今兒我得給你上一課。就結(jié)婚這件事我給你舉個例子,就比方說你餓了好幾天,然后有人把你領(lǐng)到一個飯店,最早給你上的是饅頭,你吃不吃?
    
我毫不猶豫地說:吃呀,餓成那樣了不吃還等什么。
  
  子龍接著說:好,你咬了一口以后發(fā)現(xiàn)又上了包子,相對于饅頭來說你更喜歡吃包子,但饅頭你已經(jīng)咬了,所以你必須要把它吃完。于是你努力地把饅頭吃完,開始吃包子,可等你咬了包子以后,又上來了燒雞,然后后面還有燕窩啊魚翅啊等等,可惜你吃完了包子已經(jīng)飽了,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好東西被別人一一吃掉,你說你后悔不?
  
  我琢磨了半天,點頭道:后悔,但也沒法子,能吃飽已經(jīng)不錯了啊。
 
  子龍哈哈大笑著說:三哥,這就是咱倆的不同之處啊。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安于現(xiàn)狀小富既安。另一種人則永不知足不斷進取。你屬于前者,而我則屬于后者。不過兩種人各有各的長處,前者不論生活環(huán)境的好壞都活得很開心,后者則活的累一些,但生活的更有質(zhì)量。
  
聽到這里我有些納悶了:子龍,可我不明白你舉的這個例子跟結(jié)婚有什么關(guān)系啊?
  
  子龍看著我象看見了一頭怪獸:三哥,你還沒明白呀?這個饅頭啊包子啊燕窩啊魚翅啊都指的是女人,你結(jié)婚了就表示你吃了它了,就無法再吃別的了,懂了嗎?
 
  我點了點頭:哦,現(xiàn)在有點明白了。可是你自己知道你最喜歡吃什么嗎?你知道你喜歡吃的那東西一定能上來嗎?你這樣一直等下去會不會餓死啊?
  
  這下輪到子龍沉默了,他坐在那里托著腮想了半天,嘴里嘀咕著:有道理,問的好,問的好。一直到黃昏他還在那里叨叨嘮嘮的象發(fā)了癔癥。
  
  過了幾天,子龍又來找我,這次他眉飛色舞精神抖擻的,進門就喊:三哥,我想通了,不管怎么說我都會一直等下去,直到我喜歡的那種食物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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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08-7-4 13:56:25 | 只看該作者
繼續(xù)繼續(xù)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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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08-7-4 14:36:30 | 只看該作者
張飛是三國勇士,猛張飛是論壇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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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8-7-4 20:34:59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回)
  
  人的一生中總有感到無奈感到恐慌的時候,即使是象我這樣粗枝大葉的人。
  
  現(xiàn)在我就陷入了這種境界,最近我得了一種病,一種很奇怪的病。開始的時候是腰部的皮膚有點麻木,我根本沒當(dāng)回事,后來慢慢地生出一些小紅疙瘩,一簇一簇的,從腰兩邊慢慢向中間擴散,奇痛,如同好多針尖刺到肉中的感覺。晚上睡覺還好一些,白天頂盔貫甲,然后戰(zhàn)馬再那么一顛一顛的,簡直就是在受刑。
    
到后來那一圈紅疙瘩越來越多,我實在受不了了,于是叫子龍來看是怎么回事,子龍當(dāng)年學(xué)過兩年的獸醫(yī),現(xiàn)在也算半個軍醫(yī)。子龍看了以后大驚失色,連聲叫道:三哥,大事不好啊大事不好!
  
  我當(dāng)時雙手提著褲子轉(zhuǎn)著圈給他看本來就覺得很難堪,現(xiàn)在又聽他大呼小叫的,心下有些慌亂,忙問:怎么回事?好治嗎?
 
  子龍的樣子如同看到了外星人,驚訝中還有些獵奇的意思,連聲說道:三哥,你真了不起,這種病很少有人能得,得也沒你這么嚴重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快說是什么病!
  
  子龍圍著我又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說:此病喚作腰帶瘡,長在腰間如同一條腰帶,倘若首尾相連的話,也就是得病之人壽盡之日。你看,你這個已經(jīng)快連起來了,估計用不了幾天了,三哥,準(zhǔn)備后事吧。

  我低頭看了看,的確快連成一個圈了,不過看子龍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半信半疑。我不怕死,但死我也要死在戰(zhàn)場上啊,這樣掛了算是那門子事啊。
  
  正在這時,黃忠來了,一進門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他一跳,待他看到那些疙瘩時面色凝重起來,說道:翼德啊,這真是腰帶瘡啊,千萬別讓它們連起來呀!
  
  黃忠這么一說,我頓時如同身陷冰窟,心想這回可錯不了了,唉,可憐我那兩個沒娘的孩子啊。
  
  正在我唉聲嘆氣的時候,子龍卻笑得象朵菊花似的湊過來說:三哥,你命大啊,幸虧遇到我了,你跟我來。說罷轉(zhuǎn)身便走。
  
  我半信半疑地跟著子龍出去,轉(zhuǎn)了幾個彎兒到了子龍的住處,一進門看見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彎腰駝背的,長相挺猥瑣。只見子龍對那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個禮,對我說:三哥,快來見過華佗先生。
  
  原來此人就是神醫(yī)華佗?我不由得大驚失色。早就聽說過華佗這個名字,據(jù)說此人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達到了起死回生神乎其技的地步,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子龍的朋友。我連忙過去施禮,華佗卻也不回禮,面無表情地擺擺手。

  子龍將我的腰帶解開,華佗只看了一眼,回手拿出一個小藥箱,從里面的瓶瓶罐罐中挑了兩包藥末,遞給我說:黃色的外敷,白色的內(nèi)服,一日三次。我大喜過望,連忙拜謝。卻見華佗把藥箱背在背上,朝子龍拱拱手說了一句:吾去也。轉(zhuǎn)身便走了,子龍卻也不留。
  
  不大工夫門簾一掀他又回來了,似笑非笑地對我說道:張將軍,切記一個月內(nèi)不許飲酒,否則藥效盡失。轉(zhuǎn)身又走了。
  
  從子龍那里回來后我就開始服藥,不愧是神醫(yī),當(dāng)天疙瘩便消了很多,并且不疼了。可還是有個問題,那就是不讓我飲酒,這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頭兩天還能熬過去,到第三天實在忍不住,死就死了,端著大碗我又喝了個酩酊大醉。早晨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疙瘩全沒了,周身一點異狀也沒有,我的病居然完全好了!
  
  我拍著腦袋也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去找子龍。子龍聽罷哈哈大笑,說道:其實你的病跟喝酒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他是在整蠱你呀。這老家伙是越老越頑皮了。
  
  我聽完以后是哭笑不得,原來這世上還真有這種人,有一技之長卻玩世不恭,讀書人稱之為‘狂傲不羈,恃才傲物’。

  后來聽說華佗要去給曹操看病,我隱隱有些擔(dān)心,果然不出所料,華佗去了以后胡言亂語地嚇唬曹操,讓曹操一怒之下給殺了。一代神醫(yī)連個徒弟都沒留下,可惜啊!

開玩笑要分場合,更要分人。有些人可以任意開玩笑,有些人的玩笑卻是萬萬開不得的。



(第二十二回)
  
  有個人我一直沒提,就是同樣身為五虎將的黃忠黃老頭,沒提他不是因為沒什么可提的,而是這老家伙值得說的事太多了,好比猴子吃螃蟹,不知從哪兒下口。
  
  黃忠是跟魏延一起來的,別看年紀(jì)大了,卻是一身的好武藝,一口大刀片子耍起來是虎虎生風(fēng),這還不算,最要命的是他還射得一手好箭,百步穿楊,例無虛發(fā)。
  
  黃忠的飯量驚人,我算是能吃的了,老家伙能吃我一個半。早年家里窮,全家半年的口糧還不夠他一個星期吃的。沒辦法,只好把他放出去自謀食物,四周也沒別的,山上的動物不少,不過這也練就了他的神箭。自從他投奔大哥以后,很多軍士都抱怨自己吃不飽。每到宴席的時候,就看他先把眼前的東西風(fēng)卷殘云一掃而光,然后開始咂著嘴尋覓臨座的。后來大家不再叫他黃忠,而叫他蝗蟲。

  不過黃忠還有一手絕技,那就是烤野味。每次如果在樹林里安營扎寨的話,那我們幾個可都有口福了。他拎著弓出去轉(zhuǎn)一圈后,腰里掛的肩上扛的,大的如狍子、鹿之類,小的如野兔、山雞之類,也有叫不上名的,品種繁多,應(yīng)有盡有。生一堆火,這時候我的丈八蛇矛便派上用場了。不知道為什么,用我的矛烤出來的東西跟用別人的槍烤出來的味道相差很遠,連黃忠也覺得稀奇。他說他有機會一定找人照著我的矛再打一把,專門用來做燒烤用。不過軍師告訴我不要答應(yīng)他,我問為什么,軍師說這樣一來他每次烤東西你都有機會吃到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軍師真是個聰明人。
  
  黃忠雖然年紀(jì)比我們都大,但生性好勝,不管什么事情都不服輸,最怕別人說他老了不中用了。有一次我去他房間找他,發(fā)現(xiàn)他和魏延兩人面對面地坐著不動,跟他們說話也沒人搭理我,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覺得很有趣,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后發(fā)現(xiàn)桌子上有盤烤羊腿,于是拿起來三下五除二地吃掉了,吃完以后覺得口渴就找水喝,魏延猛地站起身來說:媽的,不玩了不玩了,羊腿都被吃了!然后就聽黃忠拍手哈哈大笑道:你輸了你輸了!原來兩人在打賭看誰先說話,賭注就是那條烤羊腿。
  
  有時候看著這老家伙跟一群年輕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覺得有些納悶,按說我比他小好多歲,可是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老了很多。年輕時也喜歡事事爭強,覺得做什么都有興趣,很多事情想也不想就去做了。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的變得沉默,變得優(yōu)柔寡斷。年輕時特別喜歡笑,隨便聽一個笑話便能開懷大笑好長時間,可現(xiàn)在除非是見別人騎馬摔斷腿才能笑出聲來。大哥說:三弟,你成熟了很多。我不知道這成熟是不是好事,但我知道我喪失了很多做人的樂趣。

  黃忠的出現(xiàn)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是否年輕不在于他的真實年齡有多大,而在于他的心態(tài)。一個八十歲的人如果保持二十歲的心態(tài),那么他便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我們生活在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要活得開心,而是否開心,與貧富無關(guān),與貴賤無關(guān),也與年齡無關(guān)。

  現(xiàn)在這老家伙正坐在那里無所事事,我決定過去跟他打賭,看誰在一柱香內(nèi)打死的蒼蠅多,誰輸了被罰用羽毛撓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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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8-7-4 20:35:26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回)
  
  今天兵士捉了一個人帶到我面前,說此人在帳外鬼鬼祟祟地窺視了好半天,并且身上還藏有利器。
  
  這個人是個年輕人,看樣子也就十六七歲,蓬頭垢面的,穿的也很破,看起來是個流浪兒。我問他:小伙子,你到這里來做什么呀?
  
    
  他抬起頭直盯著我,他的眼睛很黑,一剎那間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我從沒見過一個孩子有如此的眼神,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環(huán)-眼-賊,我-是-來-殺-你-的!
  
  我氣極反笑:哦?為什么要殺我呀?

那孩子雙眼噴射著怒火說道:你殺了我的父親!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我一愣,問道:我殺的人無記其數(shù),你父親是誰?
  
  那孩子的臉扭曲著,盡力把身子往前探,恨恨地說道:我姓紀(jì),我父親叫紀(jì)靈,我叫紀(jì)同。你記住了,今天落在你手里,任殺任剮,但我就是做鬼也饒不了你!
 
  聽他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當(dāng)日在徐州攔截袁術(shù)的時候,我是殺了一個叫紀(jì)靈的,好象是個先鋒,印象不是很深,似乎也沒什么本領(lǐng)。但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要為父報仇的孩子卻有點意思,于是我起身笑道:我一生殺人無數(shù),你卻是第一個找我來報仇的。也罷,我便成全你,今日我不殺你,你回去練習(xí)本領(lǐng)吧,等你長大了再來找我,我項上的人頭就在這里,等你來拿。

  說罷我揮手讓軍士把他松綁,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咬牙切齒地說:好,我這就走,我要天天拜佛保佑你活著,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說完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孩子走了以后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想了很久,人類的感情分好多種,仇恨是其中的一種,也是最奇怪的一種。比如這個叫紀(jì)同的孩子,他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是為了仇恨而活著,他無時無刻地想著要復(fù)仇,而可悲的是他想殺的人——我——居然毫不知情。

  我知道他終有一天還會來找我的,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不過轉(zhuǎn)念想一下,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他來了,并且殺了我,那么他會開心嗎?他活下去的理由就是為了殺我,而一旦實現(xiàn)了,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想到這里,我希望他永遠不要來,無論是愛還是仇恨,一 個人有某種信念支撐著總比什么也沒有要好,相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他們活得更單純,走的路也更直一些。

  我把這些想法告訴軍師,軍師沉吟了片刻說:仇恨是平息不了仇恨的,錯誤也永遠糾正不了錯誤,只可惜我們永遠也不能從其中解脫出來。



(第二十四回)
  
  今天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藍藍的天,白白的云,我在草地上跑來跑去,忽然看見大哥二哥他們朝我走來,我大聲地叫他們,他們卻自顧自地走了,我一回頭,猛地看到自己長著一條尾巴,再仔細一看,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匹馬,我大驚失色,拼命的大叫,發(fā)出來的卻是嘶鳴聲,一急之下于是醒了。
  
  正巧軍師來了,我就把夢說給軍師聽,軍師饒有興趣地聽著,然后說道:翼德啊,你這個夢在很多年前一個叫莊周的人也夢到過,不過他夢到的是自己變成了一只蝴蝶,在花叢中飛來飛去,醒了以后,莊周提出了一個問題:究竟是剛才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呢,還是現(xiàn)在蝴蝶夢見自己變成了莊周呢?用在你身上的話就是:究竟是剛才張飛夢見自己變成了馬呢,還是現(xiàn)在馬夢見自己變成了張飛呢?
  
  軍師這一番話把我說得云里霧里的,什么呀?我只是做了個夢而已,怎么可能是馬做夢變成張飛呢?這個叫莊周的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軍師笑了:莊周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別的不說,就莊周夢蝶這個典故就夠后人分析幾千年的了。你自個再好好琢磨琢磨吧。
 
  軍師走了以后我越想越糊涂,你別說,這個姓莊的有點意思,我做夢夢到自己是馬,說不定我本來就是一匹馬而做了一個變成張飛的夢呢。照這樣想下去,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人生就是一場夢?
  
  整個兒一個下午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我在院子里踱來踱去,嘴里念叨著:我是張飛還是馬?忽然墻外傳來一聲厲喝:咄!你是張飛時自是張飛,是馬時自是馬,張飛既是馬,馬既是張飛,多想無益!

  我如夢方醒,慌忙出門,轉(zhuǎn)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于是對空拜了一拜,說:燕人愚鈍,謝高人指點!

飯也沒吃徑直去找軍師,軍師正在給夫人梳頭,見我進門對我擺了擺手,我見夫人雙目微閉,一臉陶醉的樣子,于是屏住呼吸立在邊上。
 
  好容易等軍師把夫人安頓躺下,把我拉到院子里問:翼德,找我有事?我把下午那人的話對軍師講了一遍。軍師聽罷長嘆一聲:果然是高人啊!翼德,這種問題純屬兜圈子的問題,你既然已經(jīng)解脫出來就不要再陷進去了。

  從軍師家里出來后我很得意,因為臨走時我問了他一句:你說剛才是你做夢夢到給夫人梳頭呢還是夫人做夢夢到你在給她梳頭?我看到軍師的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
  
  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很黑了,隱隱地有奇異的歌聲傳來: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里…… 不由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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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軍師派我到劍閣出差,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但還必須要去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而當(dāng)時二哥子龍他們都有別的任務(wù),于是便讓我去。
  
  本來有一個向?qū)Ъ骐S從,但出發(fā)前的晚上我恰好喝高了,而他又恰好在我身邊嘮嘮叨叨的,于是第二天早上他滿頭繃帶的去不成了,我只得單槍匹馬的出發(fā)了。
  
  走了不遠我就發(fā)現(xiàn)問題不對了,因為我不認識路,只知道劍閣在成都的東北方向,但具體走哪條路卻一無所知。回去再讓軍師給我找個向?qū)В坎恍校衷摾L臉問:不是已經(jīng)給你派了一個嗎?我可不想再跟他辯論喝酒的好處和壞處了。管他呢,鼻子下不是有張嘴嘛,我一路走一路問,不信還走不到劍閣!

  順著官道走了大概有半天的路,前面是小路了,而且是好多條,我便隨便揀了一條走下去,沒多遠看到路邊有個小茅草屋,心中大喜,便上前敲門。開門的是一個矮個兒,一臉麻子,見到我滿臉堆笑地問:將軍有何事?我開門見山地問他:知道往劍閣怎么走嗎?
  
  麻臉矮個兒愣了一下:這個嘛……我是不太清楚,不過我家那頭驢是從劍閣販運過來的,估計它認識路。
  
  我心想,這叫什么事兒啊,人還不如一頭驢知道得多。也罷,你的驢多少錢?我買下來讓它帶路。
  
  麻臉一臉的苦大愁深:將軍,這驢我多少錢也不能賣,不是我為難你,實在是有苦衷的,我家里就指望這頭驢拉磨做點豆腐。這方圓幾十里又沒有牲口可以買,你要買走了我一家老小可就沒法活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奶奶個熊,不就一頭驢嘛,老子又不是不給錢。可人家不賣又不能真的動粗,想了半天,嘿,有了。我對那麻臉說:小子,這樣吧,我用我的馬換你的驢,這樣行了吧?

  麻臉大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出了茅屋,我便上了驢背,你別說這驢雖然身材矮小,但走起來還挺穩(wěn)當(dāng),最重要的是它認識路,不用我指揮,自個兒順著小道屁顛屁顛地走了下去。
  
  眼瞅著天色變暗,我騎著小驢上了一個小山頭,四下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山腳左邊有一處炊煙,于是便一拍驢屁股朝那邊走去。
  
  走近了看見一戶人家,開門的是一老頭兒,我掏出一塊碎銀子說:我今晚在這兒打個尖,你去準(zhǔn)備點飯菜。老頭兒接過銀子連聲說:可以可以。老頭兒手腳挺麻利,一會兒功夫就把飯菜弄好了。
  
  吃飯的時候老頭兒問我:將軍這是往哪兒去啊?我說我去劍閣。老頭兒奇怪地看著我說:去劍閣你怎么走到這里來了?將軍你走錯路了。我說:不會吧?我可是跟著驢走的。老頭兒一個勁地擺手說:錯了,你這樣走就是走一個月也到不了。你相信我,我年輕時沒少去劍閣,前幾年身子骨好的時候還去過一次呢。

  我一聽大怒,這死驢子,居然領(lǐng)我走錯路,隨手抄起跟棍子我就要出去打它,老頭兒連忙攔住我說:你跟一個畜生計較什么呀。你別急,我倒有個法子能讓你去劍閣。我大喜:快說。老頭兒對著里屋喝了一聲“阿黃”,一條大狗從里面躥了出來,老頭兒摸著狗頭對我說:這條狗跟我相依為命十幾年了,它肯定能領(lǐng)你去劍閣,不過條件是你得把驢留下,因為我有時要往山那邊運點木炭什么的,以前都是阿黃幫我。我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驢子既然不認識路要它也沒用。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便起身趕路,老頭臨走前摟著阿黃耳語了幾句,那狗竟然跟聽懂似的不住地點頭。我把干糧行李什么的掛在矛上,扛著矛跟著狗一路走下去。
  
  阿黃看起來還真是認識路,一溜小跑幾乎沒有停頓,幸虧我體力好,否則還真跟不上它。快到中午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小村莊,阿黃走到一家門口,竟推開虛掩的門徑直進去了,我覺得有些奇怪,就跟了進去,進門一看,一個婦人立在那里,阿黃竟然圍著蹭來蹭去的顯得很親熱。
  
  婦人見到我居然也不奇怪,低頭對那狗說:阿黃,這個人是你領(lǐng)來的嗎?我更加納悶,就問道:你認識這條狗?那婦人說:是呀,這是我公公的狗啊,它怎么會跟你在一起呢?我恍然大悟:哦,原來這是那老頭兒的兒媳婦。于是便把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她聽罷笑道:原來如此,此處離劍閣不遠了,將軍趕緊趕路吧。
 
  可阿黃居然不肯走,我怎么攆它都沒用,總是圍著那婦人轉(zhuǎn)圈,這下連那婦人也為難了,她說:平日里都是公公調(diào)教的,我也沒辦法指使它。
  
  正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那婦人又開口了:將軍莫慌,奴家保證能讓將軍順利到達劍閣。說罷進了柴房,不大功夫抱出一只鴨子來,對我說:將軍要是信得過奴家,就讓這鴨子給你帶路好了,慢是慢一些,但跟它走絕對沒錯。

  鴨子居然也能帶路?我長這么大沒經(jīng)歷過這么荒謬的事,但眼下實在沒招,心一橫,也罷,總比我一個人摸黑走強。于是便趕著鴨子上路了。
  
  那鴨子搖搖擺擺地前面走著,我滿臉無奈地在后面跟著,越走越覺得窩囊,正懊惱呢,忽然從旁邊樹林里竄出一只紅毛狐貍,叼起鴨子就跑,我愣了一下,大喝一聲拎著矛就追。

  那狐貍本來行動快捷,但叼著鴨子就跑不了那么快,時不時地還得放下鴨子歇會兒,一直跟我保持著一段距離。也不知追出去多遠,前面有個小樹林,狐貍噌的鉆進去了,我跟進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別提多上火了,鴨子沒了我怎么去劍閣啊?
  
  從樹林里出來,我眼前一亮,前面居然是一條官道,路邊還有個界石,上面寫著兩個大字:劍閣。當(dāng)時我那個心花怒放啊,這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在劍閣辦完事,他們派人把我送回來。回來后我跟軍師他們說起這一路上的經(jīng)歷,把他們笑得前仰后合,魏延捂著肚子說:馬換驢,驢換狗,狗換鴨子,你個笨蛋被人耍了還不知道。我摸著腦袋想了半天說:不管怎么樣,我最后還是到了劍閣啊。
  
  軍師晃著扇子說了一句:只要目的達到,手段就是正確的。


(第二十六回)
  
  二哥最近在看《戰(zhàn)國策》,而且是古裝本,邊上還要有個士兵替他捧著那厚厚的一摞竹簡。二哥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的擊節(jié)贊嘆。我覺得納悶,就過去問他有什么好看的。
  
  二哥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就放下書給我講荊柯刺秦王的故事。這個故事我以前大略也聽過,但沒二哥講得這么生動詳細,我也聽得如癡如醉。當(dāng)講到風(fēng)蕭蕭易水寒時我血脈赍張,當(dāng)講到荊柯擲劍不中時我們倆一起拍著大腿惋惜。

  聽完了以后我隱隱覺得某處不妥,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了,于是便問二哥:那秦武陽不是一個勇士嗎?十二歲殺人于市,世人莫敢直視,為何卻在殿前尿了褲子?
  
  二哥摸著那一把視為珍寶的胡子,良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恰好魏延來了,于是我便問魏延,魏延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他是不是尿急啊?
  
  我們?nèi)艘黄鹑栕育垼育埿χf:三哥這問題問得好啊,一般人還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要說這秦武陽也不應(yīng)該是怕死啊,既然決定去了,自然是抱著必死的心態(tài)去的,無論成敗都不免一死。但為何不學(xué)荊柯大義凜然留個千古俠名呢?實在是越想越想不通啊。最后我們還是去了軍師那里,軍師沉吟了片刻,說了一句:武陽并非畏死,而是畏勢。
  
  這話一出口我們幾個人都面面相覷,何為畏勢?軍師接著說下去:秦武陽只是一個小混混,浪跡于X L社會里,以勇力欺人,在那個階層里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士。但到了秦王殿上,面對文武百官以及君臨天下的始皇,在一種強大的“勢”的壓迫下,他的精神垮掉了。

 
  我猛然想起了曹孟德,曹操當(dāng)年曾懷寶刀去刺殺董卓,卻遲遲未敢下手,終于還是跑掉了,是不是也是畏勢呢?   
    
  軍師長笑一聲說道:曹孟德當(dāng)年若真是下了手對咱來說卻是好事,不過對他自己來說,卻也只能落得個亂刃分尸,何來如今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威風(fēng)啊。
  
  停了片刻,軍師又說:當(dāng)年孟子去見齊宣王,宣王說:“寡人有疾,寡人好勇”,孟子說:“王請無好小勇。夫撫劍疾視曰,‘彼惡敢當(dāng)我哉’!此匹夫之勇,敵一人者也。王請大之!”,其實說起來,無論是荊柯刺秦王還是曹操刺董卓,都只是匹夫之勇而已。

  聽完軍師的話后我們都默然無語,晚上喝了點酒后我忍不住想:二哥、我、子龍、魏延,我們幾個整日馳騁于疆場,又何嘗不是逞匹夫之勇呢?都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天下眾生又有幾人不是被人擺布的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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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魏延在跟他的手下們喝酒聊天,我也過去湊熱鬧。酒過三旬,魏延出了個題目,答對的獎勵一個雞翅膀。題目是這樣的:大象有幾條腿?

  由于在座的士兵大都是北方人,而且既然出來當(dāng)兵也肯定不是富裕的主兒,因此他們的回答都很可笑,竟然異口同聲地回答是兩條腿,有一個士兵居然回答是三條腿,我差點沒笑背過氣去。可沒想到魏延居然把雞翅膀給了那個回答三條腿的士兵,在我疑惑的時候,魏延解釋到:他的答案雖然也不正確,但卻最接近于正確答案。

  原來有些時候你的回答未必正確,只要比你的敵人更正確一點也就相當(dāng)于正確,這讓我忍不住想起了周公瑾。周瑜妙計火燒赤壁,讓曹操八十三萬人馬片甲不留,天下聞名。后來軍師曾專門點評過赤壁之戰(zhàn),他說周瑜此戰(zhàn)一共用了三條計策,都不是上策,但卻都成功了。

  首先是蔣干盜書這一計,太多的破綻。試想周瑜如此謹慎小心之人焉能大意到將重要文件放在明處?江東大營把守森嚴蔣干盜書后又如何能來去自如?最不可思議的是曹操見書后居然連審問都沒審問就將蔡張給斬了,按說蔡張二人乃是水軍都督,掌握兵權(quán)之人,上來就殺也不符合曹操的性格。但這么多破綻居然也成功了,并非是周瑜計策高明,只能說蔣干和曹操配合得好,一個太愚蠢,一個太糊涂。

  第二計是黃蓋的苦肉計,兩軍對壘帶兵反戈者古往今來有很多,但大都是或斬主將或獻城池或作內(nèi)應(yīng),如黃蓋這種在月黑風(fēng)高之時帶兵投誠者擺明了是突襲嘛。

  第三計最荒謬,是龐士元的連環(huán)計。把船首尾相連,拿大鐵環(huán)拴上,穩(wěn)是穩(wěn)了,但那還叫做船嗎?移動都不方便,如何打仗?曹操手下那么多名人智士,難道只徐庶一人看出來了嗎?非也,曹操當(dāng)時正是躊躇滿志,有點得意忘形的意思,從錯斬蔡張也看得出來。聰明人在這個時候都順著他的意思來,象劉馥那種傻鳥也只能落得個被一槊刺死的結(jié)局。曹操本非心躁氣浮之人,但或許是因為雙方實力相差過于懸殊,又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軍師到最后說了一句,周瑜這小子運氣真好。子龍后來偷偷跟我說,這話里透著好濃的酸味啊。什么酸的甜的我卻品不出來。
  
周瑜死了以后軍師很開心,破例喝了點酒,給我們講了一個笑話,跟開頭魏延的那個有異曲同工之妙。說有兩個人去打獵,不巧遇到一只老虎,其中一人便將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扔掉,把鞋子也脫掉了。另一人說:沒用的兄弟,你就是光著膀子也跑不過老虎啊。前一人答道:我沒想跑過老虎,只要跑得過你就可以了。

跑得過你就不會死,三條腿就有雞翅膀吃,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中,你不用做的很完美,只要比你周圍的人好一點點就足夠了。



第二十八回)

身為一員武將,我可以算得上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了。要說這兩軍對壘,甭管誰的兵多誰的兵少,只說單挑的話我跨下馬掌中槍還沒服過誰,只除了一個人——呂布。

  
呂布外表上看起來跟子龍有些相像,略微比子龍高大一些,但絕不是我和許楮這種兇神惡煞型的。乍一看,相貌堂堂,仔細一瞅眉目之間的那股殺氣卻不由得讓人吸一口涼氣。

  呂布自幼父母雙亡,在很小的時候被一位世外高人收養(yǎng),并傳授了他一身武藝,再加上他天賦異秉,出道以后很快便名震天下。虎牢關(guān)那次,我們哥仨沒占到便宜,回來以后二哥曾經(jīng)緊鎖眉頭說了一句:今日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其實這又何嘗不是我想說的呢。

  但我佩服呂布的只是他的武藝,說到做人,他卻是我這輩子最不服氣的一個人。

  在這亂世之中,只要你有能力想出人頭地很容易。呂布最早找的一棵大樹是丁原,做貼身保鏢。丁原當(dāng)時是荊州刺史,對呂布非常器重,認他為義子,二人以父子相稱。誰知好景不長,董卓當(dāng)權(quán)的時候,與丁原不合,于是用一匹赤兔馬收買了呂布,后來呂布一刀砍下丁原的腦袋,反身投靠了董卓這棵更大的大樹,好笑的是二人仍以父子相稱。

  董卓為人驕橫傲慢,眾諸侯暗藏反心,形式岌岌可危的時候,呂布又一次挺身而出,跟殺丁原一樣,輕車熟路,依舊是一刀拿下。不同的是這次是為了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匹馬。

  再后來,呂布四處亂竄,之后又投靠了袁紹,最終在白門樓被曹操給殺了。殺之前曹操曾經(jīng)問過大哥的意見,大哥讓他想想丁原和董卓,于是曹操便不再猶豫。

  軍師經(jīng)常說,尊重天地君親師是人和禽獸最基本的區(qū)別。我是個粗人,不懂得那么多禮節(jié),但天地君倒也罷了,尊重親和師卻連我都絲毫不敢馬虎。而呂布連殺兩位義父,當(dāng)真連禽獸也不如。

  有時候我真的無法理解呂布的做法,因為我無法想象一個人竟然可以壞到如此地步。子龍對我說,其實人生下來跟其它動物一樣,都是自私殘暴的,這跟水往低處流是一個道理。但人之所以為人,主要是后天的教育和環(huán)境的影響,一般人做任何一件事潛意識里都有一個對和錯的概念,人一般都朝著對的方向努力,但有一點,就是他認為是對的事情未必是世人所接受的。因此,這個世界上可以有很多奇怪的人,做一些奇怪的事。

  子龍的話說得我呆呆的,我忍不住想我以前做過的事,似乎每一件我都認為是正確的,但事實上呢?有些問題想著想著會讓人脊背發(fā)涼,還是去喝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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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08-7-5 11:54:31 | 只看該作者
哇塞,還真多啊
沒想到抓蛇矛的手
還能寫日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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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08-7-6 11:15:35 | 只看該作者
go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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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8-7-6 16:06:38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回)

今天賭錢的時候,邊上的兩個士兵在討論女人。男人在沒事的時候總喜歡討論女人,如同商人沒事喜歡數(shù)錢一樣。他倆說著說著就提到了貂禪,眼里放著光,嘴里嗬嗬地笑,猛然間讓我也想起了這個女人。

  貂禪不是她的名字,她以前叫什么沒有人知道。貂禪只是一個稱號,類似于巫師或者祭司。

  一切都是一個偶然,從董卓踏進王府的那一刻開始,貂禪這個名字為世人所津津樂道。軍師說過,凡事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一切的必然也是偶然。

  我見過這個女人,當(dāng)年在白門樓的時候她坐在囚車上從我面前經(jīng)過。那時候她已經(jīng)名震天下,她的故事被演化成很多版本,不同的版本有著不同的觀點,有人說她是個烈女,有人說她是個蕩婦,但只有一點是共同的:她是個美女,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

  這點我得承認,我不是個會欣賞女人的人,但當(dāng)時她雖然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卻依然掩蓋不住她那絕世的容貌,體態(tài)婀娜,肌膚雪白,真乃天生尤物。而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眼神,清澈而平靜,如一灣幽幽的潭水。跟身邊其他女眷或慌亂或悲切的表情相比,她平靜得有些可怕。很多年后一個女人在登船離去時我看到了同樣的眼神。現(xiàn)在我或許懂了,但當(dāng)時我卻不明白。

白門樓上呂布向大哥求情,我清楚地看到二哥在拉大哥的衣角,忽然恍惚想起囚車經(jīng)過的時候二哥的眼睛一眨也沒眨過,于是呂布死了,一切都是偶然中的必然。

  二哥向曹操索要貂禪,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看到二哥主動向別人要過東西。而曹操似乎很痛快地答應(yīng)了,大哥則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口氣。

  自古英雄配美女,二哥與貂禪似乎是天設(shè)地造的一對,我想除了地下的董卓和呂布,沒有人會反對這個說法。但那天二哥是欣喜若狂地去迎接貂禪,卻獨自一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了。沒有人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自此二哥郁郁不樂不近女色,而貂禪則象是消失了一樣,有人說她出家了,有人說她瘋了,更有甚者說她死了。

  我曾經(jīng)借著酒勁問過二哥,為什么那天沒有把貂禪接回來?二哥愣了一下,好一會他反問我一句:三弟,你說我跟董卓和呂布做何比較?我也愣了一下,說:那兩個宵小之輩如何跟二哥你相提并論呢?二哥卻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在她眼中我卻跟他們沒什么區(qū)別。良久,他又說了一句:自古紅顏多禍水,知己有幾人?

  后來子龍曾經(jīng)跟我討論過這個話題,他那時正在和一個小女孩熱戀之中,心情好得很,他笑著對我說:三哥,你養(yǎng)過貓沒有?我搖搖頭,他接著說:我小的時候家里養(yǎng)過一只貓,在開始的時候我對它特別好,每次都是我喂它吃東西,它也特別依賴我,睡覺的時候總偎依在我身邊。但后來我有事出遠門,回來的時候它卻象是不認識我一樣,睡覺時也去找最近喂養(yǎng)它的老媽子了。到后來,我們家?guī)缀跛腥硕嘉惯^它,開始的時候它跟誰都很親熱的樣子,最后它則對誰都愛搭不理。

  我隱約聽人說過這句話,不是所有的貓都象女人,但所有的女人都象貓。或許子龍的說法是對的,但我至今還記得貂禪在囚車上的眼神,聯(lián)想到離我而去的那個女人的眼神,我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但卻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而對于一些永遠無法理解的東西最好的方法是忘記。

  因此我準(zhǔn)備把貂禪連同那個女人一起從我的記憶中刪掉。



(第三十回)
  早上起來照鏡子時猛的發(fā)現(xiàn)雙鬢已有了些許白發(fā),于是知道自己確實是老了。

  軍師說人變老的標(biāo)志之一是開始嘮嘮叨叨,之二是開始懷舊。我雖然還沒怎么嘮嘮叨叨,但有時無所事事的時候我卻忍不住回憶一些以前的事,往事無論是喜是悲,想到最后總有一絲淡淡的惆悵。

  我承認我一直是個笨笨的人,很多讀書人的道理我都想不明白,而且我也沒打算去弄明白。

  我的前半生是在昏昏噩噩中度過的,能記起的事少得可憐,但我那時卻很快樂。我的父親是個酒鬼,他有時喝多了會把我抓過來飽揍一頓,在很多人眼中或許他不算是個好父親,但在他死后的很多年里我竟然經(jīng)常會懷念他的拳頭。我的母親和其他所有母親一樣都是那么善良偉大,我現(xiàn)在經(jīng)常會想起她,但卻記不清她的模樣。有時在路邊偶然看到一個老婦便會把她的面容安到母親身上。他們說記不住母親的長相是件很可恥的事情,或許他們說的對,但我想我的母親會原諒她的兒子,因為這世界上倘若只有一個人了解我的話,那就是她。

  我說過我童年能記起的事很少,除了父親的拳頭之外,就是母親的話了。母親雖然沒讀過書,但她總能用一些淺顯的話讓我明白很多道理。比如有次她買了十只蛋放在炕上孵小雞,我非常興奮,經(jīng)常翻開棉被的一角偷偷的看,希望能看到小雞破殼而出的樣子。我對母親說,過幾天我們就會有十只小雞了。母親卻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在沒有孵出之前,不要計算小雞的數(shù)量。

  事實上最后我們一共只孵出了六只小雞,于是母親的這句話讓我記了一輩子。在后來帶兵打仗的時候,或者我們兵少將寡占盡劣勢,或者我們兵精將廣處于絕對優(yōu)勢,但我都絲毫不敢氣餒或者驕傲,因為我知道不是每只蛋在二十一天后都會孵出小雞來,有很多事情光看開頭是猜不到結(jié)尾的。

  母親還有一句話讓我記憶猶新,她說:拳頭大不一定有理,但拳頭小一定沒理。我小時侯由于腦袋不靈活,經(jīng)常被人取笑,氣極了我便沖過去狂打一頓,有時候是我打贏了,但更多時候是他們一擁而上把我打得鼻青臉腫,母親對此一直視而不見,在我被打得最慘的一次的時候她說了這句話。從那天起我象牛一樣的鍛煉身體,直到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也象牛一樣的強壯,而那些以前欺負我的人卻好象突然消失了,反而我身后經(jīng)常跟著一群半大小子,整日里飛哥長飛哥短的叫著,比叫他爹都親。

  后來我慢慢的長大,經(jīng)歷過很多事,接觸過很多人,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其實有很多道理并非只有圣人才說得出來,每個人對于生存都有他自己的哲理,只是他們或者不說,或者說了你也沒在意而已。或者可以這樣說,對于某個或某些個人來說,其實每個人都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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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魏延新得了一匹馬,樣子很雄偉,他很得意的牽來向我顯擺。我一直對馬這種動物有好感,于是便借來溜溜。


  這馬的腳力的確可以,我騎得起勁,不知不覺已經(jīng)出了成都城,沿著官道跑了一會我順勢插到了一條小路上,往前跑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我勒住了韁繩,翻鞍下馬,見那馬呼吸均勻神態(tài)自若,不由得暗暗贊嘆。牽著馬往前走了幾步,忽見前面樹林之間露出一個屋角,于是便朝那兒走了過去。走近時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小道觀。

推門進去,真的是一間小道觀,里面除了一張供桌之外幾乎沒有別的東西,甚至連個神像都沒有,只一個牌位,上書“太上老君混元上德皇帝”幾個大字,牌位前有個小香爐,里面連點香灰都沒有,更別說香了。墻角到處都掛滿了蜘蛛網(wǎng),如果不是地上蹲著一個道士的話我還以為這是一座廢棄了的道觀呢。

說到這個道士,著實有點奇怪,我自進門來他始終背對著我竟然沒有回頭,我忍不住走過去看他到底在做什么。走到他正面,發(fā)現(xiàn)他面前擺著一個小火爐,里面有幾塊紅紅的木炭,道士雙手各持一串東西在火上面烤著,你猜他在烤什么東西?反正當(dāng)時是嚇了我一跳,他居然在烤大蒜!我見過烤羊的,烤雞翅膀的,烤饅頭片的,卻從未見過烤大蒜的,今兒是開了眼界了。

眼瞅著兩串大蒜已經(jīng)變成金黃色,除了散發(fā)出一股濃重的蒜頭味以外,還有一股奇異的香氣讓我的食指蠢蠢欲動。就在這時,那道士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

道士長得很普通,瘦,個兒不高,站起來不會超過五尺,稍微有些駝背,年齡應(yīng)該在六十左右,長得其貌不揚,很多人喜歡把這種人的相貌比喻成風(fēng)干的核桃,而他看起來更象個被砸了一錘子,不,是砸了兩錘子的核桃,因為他的兩頰深深地陷了進去。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很渾濁,幾乎分不清黑眼球和白眼球,然而他看我那一眼卻精光暴露,讓我渾身一震。

道士的腳邊有個罐子,里面有把小刷子,他拿起來往蒜上抹了點什么東西,隨后遞了一串給我,我愣了一下伸手接過來,咬了一口,清香撲鼻,真沒想到大蒜居然也能烤出如此味道!我連聲贊嘆好吃好吃!

道士瞇著眼吃另外一串,突然冒出一句話:將軍,你的眼睛很大。

我又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么。

道士又接了一句:眼睛大只有一個好處。

我含著一口大蒜沒咽下去,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他卻住口不說了,自顧自的收拾火爐。

我又等了一會,見他依然沒有說的意思,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道長,你剛才說的眼睛大只有一個好處,到底是什么好處?

道士似乎盼望這句話很久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繼續(xù)賣著關(guān)子:你真的想知道嗎?

我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過去一把薅住他的領(lǐng)子,喝道:你他*的要說就快說,少在這兒給老子賣弄!

道士顯然對我的舉動沒有預(yù)料,嚇得臉色蒼白語無倫次:我說我說,您先把我放下來……是這樣的,眼睛大的好處呢,是我經(jīng)過幾十年的觀察得出來的,藏在我心中很久了,我從沒對任何人說過,今天在這里與壯士幸會,乃是莫大的緣分,因此我決定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可是……您不會告訴別人吧?

我真想朝他那張核桃臉上打兩拳讓他變成杏仁臉,瞪了他一眼罵道:少啰嗦,快點說!

道士環(huán)顧了一下左右,把嘴湊上來,在一股濃郁的蒜臭味中我聽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記住,眼睛大只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眼皮也大。



(第三十二回)

二哥的右手曾經(jīng)受過傷,在很長時間里他都用左手吃飯。后來他的右手好了,他笑稱從此可以左右開弓了。過了很久,我偶爾跟一個手下吹噓過,說我二哥可以同時用左右手吃飯,手下將信將疑,我一來勁就拖著他去找二哥,讓二哥當(dāng)場表演一個給他看,誰知二哥舉著筷子面有難色,我問他怎么了,他說自從右手好了以后便不再用左手吃飯,時間一長左手便又恢復(fù)到以前那樣子了。

我大叫郁悶,卻忍不住想起了小時侯的一件事。

我小時侯,鄰居有個小孩子,他的左眼是瞎的。外表看起來跟右眼一模一樣,但捂住右眼的話他便什么都看不到。后來有一天,來了個游方道士,號稱能醫(yī)百病,于是鄰居請他給小孩子看眼睛,他看過以后大驚失色,說你兒子的左眼一點毛病也沒有啊,怎么可能看不到呢?他這么一說,大家也很奇怪,他確確實實是看不到啊。道士想了好久也沒想通,搖著頭走了。后來又來了一個和尚,說是道士介紹來的,專門來給小孩看眼睛,他也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跟道士一樣,就是說,小孩的左眼是一點毛病也沒有。

但小孩的左眼看不到東西卻也是事實,和尚撓著光頭問了一句,這孩子小時侯眼睛沒受過傷吧?他母親猛然想了起來,說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左眼的眼角曾經(jīng)有點紅腫,于是就擦了點藥油,包了幾天。和尚一拍大腿連聲說是了是了,眾人忙問是怎么回事,和尚解釋道:由于孩子當(dāng)初正處于發(fā)育期,你把這只眼睛給包起來了,他就誤認為這只眼睛是沒用的,而所有應(yīng)該為這只眼睛服務(wù)的器官都退化消失了,因此他就

  說實話,以前我對和尚的話依然是半信半疑,眼睛就包上那么幾天就瞎了?但今天聽二哥這么一說,我突然有點相信了。為了證實,我跑去找軍師。

軍師聽完了我的故事,也連聲說稀奇,之后他說,眼睛不用便會瞎掉我沒聽說過,不過卻知道腦子不用會荒廢掉。于是軍師便給我也講了一個故事:

小時侯,我有幸曾經(jīng)跟著水鏡先生讀書,一同讀書的有好幾個孩子,有龐統(tǒng)、徐庶等。其中有一個叫張正的孩子,聰慧過人,水鏡先生曾私下跟我說過,就資質(zhì)而言,你和龐士元都是人中龍鳳,但你二人加起來卻也比不過張正。這句話讓我一度很沮喪,但過了沒多久,張正家中突然出事,家道敗落,他母親帶他去投靠他鄉(xiāng)下的舅舅,從此杳無音訊。很多年以后,徐庶曾經(jīng)去探望過他,回來以后跟我們說,他已經(jīng)是個非常普通的鄉(xiāng)下人,問起他以前學(xué)過的東西,早就忘得煙消云散,甚至連一本普通的詩集也讀得期期艾艾,更別說什么治國帶兵的雄韜大略了。水鏡先生知道后也很遺憾,他對我們說了四個字:用進廢退。也就是說,任何器官,你用得多了便會進步,反之,則會退化乃至荒廢掉。

軍師最后說,這四個字同樣可以用來說明關(guān)羽的左手和那個小孩的眼睛。  用進廢退,從軍師家里出來我很高興,因為我又學(xué)到了一個詞,這證明我又朝聰明人的方向靠攏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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