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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科大論壇-非清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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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骨悚然的小說: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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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09-2-17 16:16:5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一章
她是人,還是鬼

我叫古小煙。
我一直不喜歡這個名字,我覺得比較難聽,最主要是看起來太男性化了,也因此,我曾一度地埋怨父母的文化有限,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取這樣個名字。我想,如果把改成或者,雖然聽起來差不多,可寫起來就好看多了。
后來,我聽奶奶說,古小煙這個名字是她取的,而且還是有來歷的,我當時聽她這么一說,立馬就來了興趣,以為會有什么傳奇色彩,誰知鬧了半天才知道什么傳奇都沒有,倒是有幾分邪氣。
奶奶說,我出生的那一年是個冬天,那個冬天格外得冷,寒風凜冽,風刮在臉上比刀子割還要痛,夸張一點地說,在門口吐一口口水,立馬就能結(jié)成冰。連著幾天的大雪紛飛,到母親臨盆的時候,雪卻突然停了。
那天晚上,村里停電了,加上又冷,所以村民們吃完晚飯便早早地睡下了,整個村子出奇的安靜,安靜得有些不太正常,沒有小孩子的哭鬧,沒有那些婦人在丈夫耳邊說東道西,就連那些牲口都不叫了,好像全都達成了一種默契,天地間,一片緘默。只有母親如動物般撕心裂肺的慘叫孤獨地回蕩在寂靜的夜空,從夜幕降臨一直叫到東方破曉,最后變成嘶啞的哀嚎,那聲音聽起來有點瘆人,攪得全村的人一夜都沒睡好,也把父親的心攪亂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像熱鍋上的螞蟻。
母親的叫聲讓奶奶很是煩躁,她認為母親過于矯作,生個孩子而已,還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她是過來人,生了八個,不過最后有七個沒養(yǎng)大,父親是唯一的一根獨苗。
早上天剛亮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不像是雷聲,倒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穹宇中轟然倒塌了一樣。奶奶嚇了一大跳,趕緊拉開后門去看,天空中并無異狀,但是屋后的那座山上卻莫名地升起了一團煙霧――黑色的煙霧。那團煙霧越來越濃,也越來越黑,最后把整座山都籠罩住了,半邊天在剎那間黯然無光。
父親也看到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在燒山,可是這么冷的天,誰會去燒山?而且在那團濃煙里根本看不到有火的痕跡。奶奶盯著那團濃煙,聯(lián)想到剛才的那聲巨響,神情凝重地咕噥了一句:這孩子該不會是妖怪投胎吧?
父親不是一般的迷信,竟然相信了,他想起母親曾經(jīng)跟他說過,我在她肚子里扭動得太厲害,致使她懷疑自己懷的是一條蛇。想到這里,父親立馬跑到廚房拎起一把菜刀,一腳踹開了房門,準備斬妖除魔。就在這時,哇的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代替了母親的慘叫,我出生了。
父親手里的菜刀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憨憨地笑了。
說來也怪,隨著我的哭聲一響,那團煙霧便迅速地散去,轉(zhuǎn)眼消失得沒有任何痕跡。奶奶看了一眼在父親手里哇哇直哭的我,淡淡地說了句:那就叫她小煙吧。
在我出生之前,父母一直希望生個男孩子,女孩子未免讓他們有些失望,不過這層失望很快就被初為父母的喜悅趕跑了,父親總愛把我摟在懷里,用他滿臉參差不齊的胡須扎得我咯咯直笑。只有奶奶不怎么喜歡我,她從來沒有抱過我,對母親也黑著一張臉,她總也擺脫不了我是妖怪投胎的陰影,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是個女孩子。村里人太重男輕女了,當時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寧可生個癡呆兒子,也不愿要個聰明的丫頭,在他們看來,丫頭本身就是個賠錢貨。
父親卻不以為然,不是說他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而是他從我出生時的那陣煙霧里悟出了一個道理,大凡古時候一些有所作為的人出世,都會出現(xiàn)一些怪現(xiàn)象,比如刮風、打雷,火光沖天什么的,所以父親認為那陣煙霧是在暗示我和別人不一樣,日后必定能干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為古家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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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2-18 14:02:22 | 只看該作者
我兩歲的時候,母親懷上了,奶奶的臉上終于又有了笑容,每天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母親生個男孩子,可是母親卻因為一場意外流產(chǎn)了,并且再也不能生育。奶奶想抱孫子的夢一下子徹底破滅了,所以她從那時候起便開始疼我了,再也不說我是妖怪投胎了。
記得四歲那年,奶奶帶我去舅奶奶家走親戚,舅奶奶家住得很遠,要翻過一座山才到,奶奶說我很乖,走那么遠的路,一直沒有讓她背。那座山有一個很恐怖的名字,叫勾魂崖。
關于勾魂崖,有著這樣一個傳說,在很早以前,有一個養(yǎng)鴨的人販子,專門拐賣小孩子,遇到哄不住的小孩子,養(yǎng)鴨的就把他剁了,剁成肉末喂鴨子,所以他的鴨子長得特別肥,這件事最終驚怒了玉皇大帝,命雷公一個響雷把他給劈死了,貼在最高的那塊石頭上。當然,傳說終歸是傳說,無從考證,但那塊石頭上卻清楚地印著一個人形,長年累月,風吹雨淋,那個人形就像烙印一樣烙在上面無法抹去。后來有些人想走近去看個究竟,紛紛離奇地失蹤或暴病身亡,從此再沒人敢靠近那里,都說那是一塊勾魂的石頭。
我跟奶奶走走停停,已經(jīng)到了山腳下,依稀可以看得見舅奶奶的村莊,迎面碰到一個算命先生,五十來歲的樣子,長著一副兇相,有點像門神,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像蜈蚣一樣丑陋地扭曲著。奶奶起初不知道他是算命先生,有點害怕,她擔心對方是個人販子,拉著我加快了腳步。
算命先生叫住了奶奶:這位大嬸……
奶奶停住腳,本能地把我藏在身后,警覺地問他:你想干嗎?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這孩子……
奶奶立刻打斷他,把我藏得更緊了,東張西望著:你別想打我孫女的主意,我只要一喊,山下的人都能聽得到。說得理不直氣不壯。
算命先生聽奶奶這么一說,撲哧一聲笑了,那道疤痕隨著他這一笑變得更加扭曲,在陽光下極為刺眼,怎么看他怎么不像好人。他說:大嬸放心,我不是壞人,我是算命的,我只是覺得這孩子……
奶奶絲毫也不放松警惕,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他的確不像算命的,你說你是算命的我就相信啊?
他收起笑容,端詳了奶奶一陣,然后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嬸的丈夫是在十八年前去世的,而且很離奇,也很可怕,對么?
奶奶怔了一下,他沒說錯,爺爺就是在十八年前突然死去的,他的死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極其恐怖的謎,這個我等一下再慢慢跟你說。
算命先生沒有理會奶奶的反應,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說:這孩子……命里帶劫。
奶奶看看我,有些恍惚:命里帶劫?什么劫?
算命先生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這個……我不能說。
奶奶明白這個道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忌諱,尤其是算命的,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奶奶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信眼前這個長得貌似土匪的人就是算命先生了,于是很緊張地問他:能有什么辦法化解嗎?
他沒有回答奶奶的話,又盯著我研究了半天,問道:你們家后面是不是有一口被封住了的井?
奶奶的身體抖了一下:是……
算命先生說道:記住,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把它挖開。
奶奶愣了愣說道:那……再封住有用嗎?她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因為那口井早在母親懷上我不久后就挖開了。
他沉思了一下,似乎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是天定的,誰能跟天斗?你們多加小心就是了。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留下了一臉愕然的奶奶。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看看我,眼里竟有了幾分心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對奶奶說:如果你希望她沒事,那就不要讓她離開出生的地方,但愿這樣有用。
然后,他大步向前走去,再沒有回頭。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幾聲烏鴉的叫聲,叫得真難聽,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我不由自主地朝勾魂石方向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勾魂石被無邊無際的樹木遮住了。
奶奶愣了好半天,思索著那個算命先生說的話,然后,她的身體猛地顫栗了一下,緊接著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莫大的恐懼,拉著我就往回走。我仰起臉,不解地問:奶奶,我們不是要去舅奶奶家嗎?
奶奶說:不去了,咱們回家,小煙乖,來,奶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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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2-19 13:29:58 | 只看該作者
奶奶那天走得很急,似乎背后有什么東西在追她,一路上都沒休息,一口氣把我背回了家,回到家天已經(jīng)黑了,村里又停電了,那段時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三天兩頭地停電。母親坐在煤油燈下織毛衣,父親在編一只籮筐。奶奶還沒顧得上喘氣,就把路上的事告訴了父母。
母親一把將我摟在懷里:不是吧,咱們小煙能有什么劫?
父親不置可否地說:算命先生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盡會蒙人。
奶奶說:你別這么說,他連你爸是哪一年死的都說準。
父親停下手里的活,點了一根煙:這有什么?興許他認識我爸也不一定,要不就是聽人說的,我爸當時死得那么蹊蹺,誰不知道?
這么多年過去,別人早就忘了,他說……我們不能挖開那口井。
你聽聽,這話擺明了就是在唬人,前面那個算命的說什么,要是咱們不把那口井挖開,秀英就會保不住肚里的孩子,現(xiàn)在這個又說不能把井挖開,我算是整明白了,也不再相信他們的屁話了,純粹是扯淡!我就不信小煙離開這兒就會出什么意外。
那你還記得小煙剛出生時的那陣黑煙嗎?還有那一聲巨響,就跟天要塌了似的。
一提到這個父親就來勁了,把那只編了一半的籮筐踢到一邊,從母親懷里抱過我,狠狠地在我臉上啄了一口,笑著說:這就證明咱們小煙跟別人不一樣啊,說不定以后還是個女狀元呢,是不是啊,小煙?
奶奶喝了一口水,眼神一下子飄到很遠,她的臉在忽暗忽明的煤油燈下顯得模糊不清。半晌,她長嘆一聲,悠悠地說:我覺得算命先生說的是真的,那口井挖不得,從小煙生下來那會兒,我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那個女人,她……出來了……
外面起風了,把貼在窗戶上的油紙吹得嘩啦嘩啦響,不知道是誰家的狗突然吠叫起來,緊接著,全村的狗都被喚醒了,夜,驟然變得喧囂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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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2-25 11:17:37 | 只看該作者
爺爺年輕的時候是放電影的,誰家生了娃、蓋新房子、結(jié)婚什么的要請爺爺去放電影,不過也不是每家有喜事都會請的,大部分人舍不得花錢,所以,一般請爺爺去放電影的都是些有錢的人家。
那天正好是舅奶奶村里的一戶人家添了男丁,由于路途比較遠,加上頭天晚上下過一場暴雨,山路不好走,所以爺爺吃完午飯就動身了,到舅奶奶家正趕上吃晚飯。那一天,爺爺從一起床就感覺不對勁,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侵擾著他,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上來,一整天都恍恍惚惚,六神無主。
電影放完以后,舅奶奶做了幾個菜,他跟舅爺爺喝酒,兩個男人天南地北地聊著。酒喝到一半,那種不安的情緒越發(fā)濃郁了,難道晚上會出什么事?爺爺坐不住了,不顧舅爺爺跟舅奶奶的再三挽留,硬是要連夜趕回去。
舅奶奶見留不住,忙從屋里拿出手電筒追了出來:青山,路上黑,把手電筒帶著吧,要不要多穿件衣服?晚上冷。
不用了!爺爺拿過手電筒,謝了舅奶奶,一頭扎進了夜幕里。
他必須要經(jīng)過那條陰森恐怖、像謎一樣崎嶇的山路――勾魂崖!
天上沒有星星,那輪如鐮刀般的殘月也躲到云層后面去了。夜,黑得有些不正常。手電筒的光很弱,看樣子是電池快用完了,爺爺有些懊惱,剛出門的時候,怎么不記得檢查一下電池?他用手拍了拍手電筒,光似乎亮了一些,但很快又弱了下去,把這條坑坑洼洼、泥濘不堪的山路照得就像一具正在慢慢腐爛的尸體。
四周太寂靜了,連動物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也沒有一絲風,一切都像死了一樣。這樣的征兆讓人感到危險而不安。黑暗中,好似有無數(shù)雙眼睛隱藏在樹林深處,窺探著這個不速之客。這些眼睛,肯定不是人的。
除了爺爺,這里沒有一個人,也不會有一個人,誰有膽量一個人深更半夜在這樹木陰森的山路上行走?
黑暗中永遠藏著未知的誘惑與恐怖。
難道爺爺不害怕嗎?他當然害怕,那塊勾魂石的傳說,還有那些大人為了嚇唬小孩子瞎編出來的鬼怪,從小就已經(jīng)根植入他的骨髓,如果不是因為那見鬼的不安感,爺爺是斷然不敢半夜從這里走的。據(jù)他后來回家跟奶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原話是這么說的:我都無法形容我當時的害怕了,總覺得有一個東西一直在跟著我……
是的,爺爺早就感覺到了,那個東西就在他的身邊跟他一起走,扭頭去看時,什么也沒有,但是當爺爺?shù)难劬粗访鏁r,眼角就能夠瞥見它。
爺爺突然有些尿急,但他不敢停下來,更沒有勇氣再按原路返回,只得硬著頭皮加快腳步,卻絲毫也擺脫不了它。為了壯膽,爺爺干咳了兩聲,哼起了山歌,可是沒哼兩句他就住口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身邊那個東西似乎也跟著哼了起來,曲不成調(diào),帶著一種空洞可怖的回響。爺爺更加害怕了,兩腿開始發(fā)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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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2-25 11:17:59 | 只看該作者
走著走著,爺爺猛然止住了腳步,他聽見身體里緊繃著的那根弦,嘣的一聲,斷了,酒也完全醒了,那股尿意也在瞬間收了回去。
在前面不遠處,在路中間,躺著一團白糊糊的東西。
爺爺清楚地聽見呼吸在喉間急促而艱難地滑動,他死死地盯著那團東西,盯了好久,它一動也不動。那是什么?肯定不是一塊石頭。
半晌,爺爺拿起手電筒朝它照了過去。
這一照不要緊,險些把爺爺?shù)幕甓紘槢]了,雖然手電筒的光很弱,但是爺爺一眼就看清楚了,前面躺著的是一個女人,她穿著白色的襯衫,襯衫上沾滿了血,混著骯臟的泥水,濃黑的長發(fā)堆在一起,把她整張臉都遮住了。
在這樣深更半夜的山路上,尤其是在勾魂崖,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怎不讓人惶恐?
爺爺來不及分析她是人還是鬼,轉(zhuǎn)身拔起腿就往回跑,這時,那個女人突然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那聲音里像有一種魔力,一下子穿透了爺爺?shù)男呐K,絆住了爺爺?shù)哪_。
爺爺停在了她的身邊,蹲了下去,鼓足了勇氣,顫抖著撩開了那堆黑發(fā),沒有任何不可想象的恐怖,那張臉盡管很臟還沾著血跡,但仍掩飾不了其本身的姿色。
爺爺松了一口氣,把手放到她的鼻尖下試探了一下,她又發(fā)出了一聲呻吟,這次的聲音更輕,眉頭微微動了動。爺爺什么也沒想,把她背了起來。
這一刻,爺爺突然不再害怕了,那困擾了他一天的不安也突然消失了。也許,所有的不安只是為了遇見這個女人,盡管她來歷不明,盡管目前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但這一切對于爺爺來說,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手電筒的光越來越弱了,終于最后一絲光被黑暗徹底吞沒。不知道是什么動物在樹林深處輕輕咳嗽了一聲,但立刻就閉上了嘴,似乎怕驚動了什么。
月亮再沒有從云層里探出來。夜的盡頭,一個男人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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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3-5 17:44:48 | 只看該作者
這個夜晚,注定是不尋常的。
爺爺剛從舅奶奶家里出來的時候,奶奶的眼皮就開始亂七八糟地跳著,跳得她心煩意亂。她起床點亮了煤油燈,撕了一小片紅紙,沾了點口水貼在右眼皮上,誰知不僅沒用,眼皮反倒變本加厲地跳得愈發(fā)厲害了,她懊惱地把紙片從眼皮上扯下來,想著左眼跳財,右眼跳禍的說法,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該不是要出什么事吧?
她重新躺了下去,可是卻怎樣也睡不著,爺爺每次出去放電影,當天晚上都不會回來的,她從來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現(xiàn)在,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讓她不堪忍受的壓抑襲上心頭,她屏住了呼吸,側(cè)耳凝神聽著,什么聲音也沒有,天地間,一片死寂。
今晚這是怎么了?
她把煤油燈吹滅,翻了個身,蓋好了被子,閉上了眼睛。突然,她全身猛一收縮,驀地睜開了眼睛,她強烈地感覺到此時就在這個房間里,多了一個她看不見的東西,而那個東西正在慢慢地、慢慢地向她靠近,以一種致命的速度。它停在床前,就停在奶奶頭部的位置,奶奶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它沉重而渾濁的氣息。奶奶全身都麻了,幾乎喪失知覺,躺在那兒想動也動不了。
就在這時,躺在一旁睡熟的大姑姑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驚天動地的哭聲陡然劃破了寂靜的夜,也把奶奶丟掉的魂兒給哭了回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一身的冷汗。她慌忙把大姑姑摟進懷里,在被窩里撩起上衣,把一只奶頭塞進大姑姑嘴里,但是大姑姑不吃,用一雙小手使勁地推著奶奶,仍是沒命地哭,奶奶只得從床上起來,點亮煤油燈,抱著大姑姑在房間里踱步。
那時候大姑姑還小,剛滿周歲,還不會叫爸爸媽媽,聽奶奶說,大姑姑平時很乖的,基本上不怎么哭鬧,奶奶看著大姑姑,發(fā)現(xiàn)大姑姑的樣子很奇怪,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兩只小手在空氣中亂抓,哭得聲嘶力竭。
大姑姑把奶奶的心哭得又亂又痛,可是又一點辦法也沒有,怎么都哄不好,一直哭到再也哭不出半點聲音,大姑姑才睡著,身體還在時不時地抽搐著。
奶奶突然想到剛開始在房間里多出來的那個東西,她猛顫了一下,難道……大姑姑也感覺到了那個東西,所以才會哭得如此厲害?奶奶瞪大了眼睛,驚恐四顧,除了她抱著大姑姑映在墻上搖曳的影子,什么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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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3-5 17:45:26 | 只看該作者
奶奶不知道,就在大姑姑突然大哭的時候,正在勾魂崖的爺爺也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
這個夜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個夜晚都顯得更加漫長,煤油燈點了一夜,奶奶的心也懸了一夜,大姑姑睡著以后,奶奶的眼皮又開始狂跳,一直沒停。恐懼過后更多的還是不安,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爺爺,不是說她對爺爺沒有感情,而是因為感情太深,致使她不敢把自己這種沒來由的不詳預感跟爺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她失神地透過窗戶看外面漆黑的夜空,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也許是自己出現(xiàn)的幻覺,也許什么事都不會有,她這樣自我安慰著。
她剛闔上眼睛,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聽到爺爺?shù)穆曇簦麄人瞬間就踏實了,但緊接著她又納悶了,天還沒亮,爺爺怎么突然這個時候回來了?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奶奶端著煤油燈很快去開門,當奶奶看到爺爺背上那個蓬頭散發(fā)、滿身是血的女人時,嚇得不由后退了幾步,心臟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驚呼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先把門關上。”爺爺直接把那個女人背到另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本來是祖父祖母的,自從他們相繼過世后,房間就一直空著。爺爺把她放到床上,小心地放平以后,一屁股坐到椅子里,大口地喘著氣:“可……可把我累壞了。”
“她是誰?”奶奶把煤油燈放在桌子上,打量著那個女人。她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男式襯衫,襯衫上沾滿了血和泥水,有些地方被撕爛了,露出白皙的皮膚,下身穿一條黑褲子,臟得不成樣子,有一只腳光著,鞋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整個一副與人血拼過的造型。
“不知道,在路上撿的。”爺爺說得很隨意,像是撿了一把雨傘。
“在路上撿的?”奶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不認識她?”
爺爺站了起來:“嗯,你幫她看看吧,她好像傷得不輕,我去解個手,快被尿憋死了。”
奶奶還想說什么,爺爺已經(jīng)出去了。奶奶盯著那個女人看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走過去坐在床邊,那一身觸目驚心的血漬讓奶奶有些心悸,奶奶不知道爺爺怎么撿到她的,也不知道爺爺為什么要把她撿回來,但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重要了,既然已經(jīng)撿回來了,總得看看人家傷得怎么樣吧。
當奶奶一觸碰到她的皮膚,手指立刻像被電擊一般縮了回來,奶奶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冷得沒有半點溫度。她該不是死了吧?奶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手放到她的鼻尖下,似乎還有氣息。于是,奶奶咬咬牙,把手伸向了她襯衫的紐扣,解開了她的衣服……然而令奶奶吃驚的是,她身上竟然完好無損,沒有任何傷口,甚至沒有任何瘀青,很顯然,襯衫上的血不是她的。
奶奶的腦子里猛然閃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她是不是殺人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奶奶的頭皮就麻了,還沒等奶奶從這種念頭里緩過神,那個女人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奶奶,那眼神冷冷的、白白的,沒有任何色彩,分明就是一雙死人的眼睛。
與此同時,哇的一聲,對面房間里的大姑姑又一次嘶啞地哭開了。
奶奶的心臟像被某種尖銳的東西狠狠地刺到了,再看那個女人時,她的眼睛緊緊閉著,保持著剛開始那樣的姿勢,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難道又是幻覺?奶奶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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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3-12 18:01:08 | 只看該作者
奶奶回到房間的時候,大姑姑已經(jīng)不哭了,在爺爺?shù)膽牙镞捱扪窖降卣f著兒語,一看見奶奶,便伸出小手要奶奶抱。
奶奶從爺爺手里抱過大姑姑,心疼地親了親大姑姑的臉。大姑姑的眼睛又紅又腫,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干,奶奶發(fā)現(xiàn)大姑姑看她的眼神里有著一種奇怪的東西,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奶奶一時沒看懂。
爺爺脫了衣服躺在床上,說道:“她怎么樣了?”
奶奶有些不高興,大姑姑哭成這樣他不問怎么回事,反倒關心起那個撿來的女人。奶奶白了他一眼,抱著大姑姑躺下去,撩起上衣喂大姑姑吃奶,“她身上沒傷,一點傷也沒有。”
“不會吧?一點傷也沒有?那她衣服上怎么有那么多血?”
“我哪知道?人不是你帶回來的嗎?”奶奶沒好氣地說。“你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她的?”
“勾魂崖的半山腰里,我看她昏迷不醒,就把她背回來了。”
奶奶的心抖了一下,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半夜昏迷在勾魂崖的半山腰里,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但緊接著奶奶又對爺爺?shù)脑挳a(chǎn)生了懷疑,因為爺爺平時外出放電影從不會連夜趕回來,她懷疑爺爺跟那個女人有什么關系。她問:“你老實跟我說,你跟那女的是不是認識?”
“天地良心,真不認識。”
“那你怎么晚上突然回來了?”
“想你……”爺爺撒了一個謊,撒得有些心虛,不過奶奶聽起來很受用,立馬就不生氣了。她說:“青山,你明天趕緊把她送回去吧。”
“往哪送?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在哪撿的就送哪兒去唄。”
“那可不行,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一聽這話,奶奶又生氣了:“什么叫見死不救?她身上又沒傷,何況咱們根本就不認識她,如果當時你碰到的是一個男的,你還會把他背回來嗎?男人都一個德性!”
“什么話嘛!”其實奶奶沒說錯,如果當時是個男的,爺爺肯定是不會管的。
“本來就是,你自己想想,你不覺這件事情有些奇怪嗎?好人家的女孩兒怎么會半夜出現(xiàn)在勾魂崖?而且一身是血,還穿件男人的襯衫,天知道她是不是殺了人,我可不想惹出什么禍端,等天一亮你就把她送走。”
“那……總得等她醒過來吧,問問她住哪里,直接把她送回家不是更好?”
奶奶想了想,說:“也成,不過我有些不明白,她又沒受傷,為什么會昏迷不醒呢?”
其實爺爺?shù)男睦镆粯佑兄嗟囊蓡枺耸撬l(fā)現(xiàn)的,他比奶奶更想知道在那個女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現(xiàn)在不想去分析,折騰了一夜,他太累了,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覺。他翻了個身,咕噥著:“不說了,我困死了,等她醒了你問她吧。”
奶奶不說話了,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詭異,她從來不會出現(xiàn)什么幻覺的,這個晚上似乎什么地方都不對勁,還有大姑姑……沒有任何預兆,奶奶在一瞬間讀懂了剛開始大姑姑眼里奇怪的東西,是――恐懼!
從一個剛滿周歲的孩子的眼神里居然讀出了恐懼!
“青山?”奶奶哆嗦了一下,推了推爺爺。
“嗯。”爺爺含糊地應了一聲。
“丫頭晚上有點反常,她好像很害怕,明天要不要帶她去看看?”
爺爺沒說話,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他睡著了。
雞叫了好幾遍,黎明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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