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藝禎-AA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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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藝禎-AA制
拉開窗簾讓許久不見的陽光放慢速度照到自己的臉上。微虛的眼簾，不習慣的看著窗外，這就是曾經(jīng)讓自己那顆心幾度融化沉醉及破碎的地方，這樣一片安靜的連只小鳥都不見飛過的天空。除了那少之又少的不經(jīng)意飄著的幾絲云朵，整片天空，空蕩的就像自己此刻的心，甚至連一絲弱風都沒有。是風找不到入口，還是自己真的把心鎖起來了？
記得兩年前那是個幸運的上午，它讓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戀愛什么叫心跳，在那之前的日子里，看著自己身邊的朋友們忙于學(xué)習忙于戀愛，我以為自己是個離愛情特別遙遠的人，因為平靜的心從未感受過那幸福的跳動，一直習慣于平靜習慣于獨立行動的自己就像一只無憂無慮的鳥兒一樣，在自己所想的世界中飛行。
也許是命運吧，在樹葉紛紛落下的季節(jié)里我們相識了，在很多人眼里秋天是灰色的，因為這個季節(jié)常常會勾起人們心底的那絲牽掛和感傷。可是，那年的秋天對我而言卻是金色的，它像是一種溫暖的收獲。
我想我也許真的忘不了，彼此相遇的那個地鐵站臺還有那不經(jīng)意的眼神。在那里仿佛還能看見當時的你，覺得你似乎仍在那個位置在看著我。那天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一起等車的兩個人會因為一個微笑而開始一段旅程，并排而坐，記得當時開玩笑說，如果我們還有緣再遇到的話，一定互留號碼。可沒想到，第二天同一個時間同樣的地點，你遠遠的就對我招手了，我驚訝的望著你，你卻笑著說“我相信緣分是要自己爭取的。”你深邃閃動的眼神和認真的表情，讓我一時不知該往哪看了，心里有股莫名想笑的沖動。在一種臉要被燒壞的感覺中，我們交換了緣分的號碼。后來你說我當時的臉紅就像小時候畫蠟筆畫里的太陽臉蛋，很可愛。那種緊張的溫暖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不僅僅是第一次被人珍惜為緣分，也是第一次為一個異性而心跳，因為心跳的那種感覺真的很美。
想到這里，我還是會忍不住發(fā)出一種嘆息的笑，現(xiàn)在站在這個地鐵站里，眼前不斷浮現(xiàn)的畫面和影像，我總是刻意的去回避，可心里似乎都像長了眼睛一樣，逃不掉干脆就變成了眼淚不停的涌上眼眶。我?guī)�上暗色的墨鏡，只是為了更好的隱藏那自己泄露的心。
紅色的咖啡店里，昏暗的燈光，最適合此刻自己的心情，同一個角落，我又開始為彼此的過去紀念。好像又看見當時坐在對面的你，你說你喜歡喝不加糖和奶的咖啡，你覺得那才最純最美最香，苦苦的感覺你喜歡。而我卻喜歡多糖和多奶的味道，因為我覺得那樣的口感潤潤滑滑的香甜，才會讓人感覺到微笑和快樂。那天你知道了我是個喜歡甜食的安靜派，而你是個喜歡吃辣的活躍典范。雖然我們的習慣和性格有很多的不同，但也許就是這些那些的不同，才讓我們彼此都有一種獨特的感覺，一種某名的吸引力。
你的開朗善談就像在我的心里開了一扇窗，每天迎接太陽照射的到來。而我的安靜寡語，你說有種冷酷的魅力，仿佛可以刺穿自己的心房，很震撼。那時我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互補，自己沒有的所以需要尋找到另一半來彌補，這就是最完美的結(jié)合。
耳邊輕輕飄著的音樂，又不經(jīng)意讓我想起，第一次我們聊起音樂的情景，我們都發(fā)現(xiàn)了各自熟悉領(lǐng)域所不同的東西，你喜歡強烈的搖滾及舞曲，而我喜歡安靜悠揚的旋律。但彼此都樂于和對方分享自己所喜愛的事物，從不覺得乏味，現(xiàn)在想想真是種不一樣的體會。
不自覺的皺著眉喝下最后一口咖啡，這杯是你喜歡的味道，苦苦的味道快速的滲進心里，仿佛咽下的不只是這苦澀的咖啡而是這些帶有你的一切細節(jié)。
愛情當它遇上適合的熱度時，它就會加倍的升溫，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就像當時熱戀的我們。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個很好的男人，你很會照顧人。你在我們共同的小屋里，總是如此細心的照顧著這里的一切。即使我有時會把房間搞得一團亂，你也只是寵愛的說說，然后親自動手。
現(xiàn)在想起這些，覺得自己似乎很容易累，不管走到哪腦子里總有很多東西在竄動總覺得在尋找又仿佛在忘卻。
曾經(jīng)熟悉的家里，熟悉的角落，熟悉的家具，熟悉到會隨時重現(xiàn)發(fā)生過的一切。
客廳那張暖色沙發(fā)，到現(xiàn)在看到它還能感覺到靠在你懷里一起看片子的情景，我陪你看恐怖的暴力片，你陪我看浪漫的愛情片，雖然為對方做的都不是自己最愛的，卻彼此從沒有埋怨過。覺得付出也是種幸福。只是，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有勇氣坐上去。
今天距離我們分開已經(jīng)是第13天了，雖然我們的愛情停止了，但世界卻不會因此而為難過的人停止轉(zhuǎn)動或批準傷心者放假。它只是允許我把屬于自己的這個世界換成了灰色。
這些天里，我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對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感知力，就連說話的能力似乎也逐漸消失了，我害怕看見光亮，因為它會照亮所有的一切，看清每一個發(fā)生過的細節(jié)，輕易就能擊潰自己脆弱的防御。
在這里，我們曾經(jīng)分別扮演著各自的完美角色，彼此安慰彼此歡笑。曾經(jīng)我們都以為彼此是最適合對方的，以為生活就是可以這樣簡單輕松的過下去。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彼此卻開始不再去主動提及和對方無關(guān)的生活，就像你迷戀上了動漫而我也一味沉浸在自己喜歡的愛情小說中，在一起生活我們甚至可以不說一句話。但當時誰也都沒去注意這樣的變化的影響。
后來說話中開始慢慢的出現(xiàn)一些口頭禪，就像：你的、我的……之類。你說你要有自己的朋友圈你要有自由，你說我應(yīng)該更體諒你，你說你感覺不出我對你的愛……不論你說了什么，我都努力的去改變?nèi)プ瞿阆胍�的�?br /> 可是，誰又知道我們會越走越遠，就像兩條平行線各自做著背道而馳的努力。結(jié)果就是越走越遠。
記得有一次，我不小心弄壞了你最喜歡的水晶模型。你竟然說，我不在乎你，說我不懂事，說我不愛惜你的東西，最傷人的是，你竟然說，那是你的所以我才不放心上。那一刻開始，似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像是失效了的膠水，把粘合的部分分開了。后來我買了個新的模型還給你，只是那種瞬間僵冷的感覺，總是讓人無法忘卻，因為心學(xué)會痛了。
那天開始，我們連吃飯都變成了，從各自對半出轉(zhuǎn)成AA制的付賬方法。之后一起購物時，你付你要買的，我付我自己所需要的，這種AA的方式仿佛成了一種自然，誰也沒有說過什么。甚至有過計較誰花得多而爭吵的情形。
愛情開始走下坡時就是那么可悲，卻只是誰也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即將游到峭壁邊緣。因此誰都還未想過怎么樣才能擺脫失去性命的方法。說真的，誰又愿意去嘗試粉身碎骨的痛，我到現(xiàn)在仍相信你不愿意，我不愿意，甚至沒有人會愿意。
時間在我們的愛情旅途中記錄下了很多很多，兩年的過程在人的一生中，不算是個大數(shù)字，但它卻可以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日積月累的惡性循環(huán)，終于到了要面對彼此問題的時候了，因為我害怕爭吵，害怕本該溫馨的生活變得冷淡，我也害怕兩個人這樣下去真的會奔向邊緣，最后用這段感情當作祭品。
平靜到?jīng)]有風的路上，我們一邊走著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有種從未有過的尷尬。心理想過的話，卻在唇齒間開始徘徊，說出來也許能解決也許就是結(jié)束。狠下了心，還是說了，“最近發(fā)生那么多事，也許我們都應(yīng)該給對方一些時間和空間，好好冷靜一下吧，想清楚彼此是否真的適合在一塊。”那是第一次，我主動提出，要大家分開冷靜。當時你說剛好公司有個出差的任務(wù)，而期限就是出差的這些日子。
后來，你帶著你的行李出差去了。而我也開始變得奇怪。似乎是一種隨處的不自在。經(jīng)常望著一旁的手機發(fā)呆，似乎在等待它的復(fù)活，就像我們的愛。
日復(fù)一日，在我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酸痛。那天，看見你在網(wǎng)上的博客寫了你在那邊工作時的感受，你說遠離了紛擾的城市，似乎心有種飛的感覺。不知道是種什么樣的情緒，仿佛這是另一個自己。看完你寫的日志后，我想了很多，是不是彼此都束縛了對方很多，所以才會讓彼此的感情及生活到了現(xiàn)在這樣被迫分離的狀態(tài)。
那一個雨天的晚上，我在家里的陽臺里給你發(fā)了一條短信：親愛的，如果愛是最初的緣分，我真的很感謝上天，它讓我遇到了感情生命中的天子。可是，好像是哪里出現(xiàn)了錯誤。我們的生活越來越混亂，我真的害怕會失去那種最愛的珍貴。我想我們還是應(yīng)該選擇分開吧！我也是真的希望，你能像自由的鳥兒一樣，飛在寬闊的天空中，去尋找最幸福的棲息地，再見！
大概過了幾天，才收到了你的短信，當時我的心里說不出的急切，眼框里打轉(zhuǎn)著淚“好的，如果這真是你想要的，你一定要幸福。我愛你！！！”看完后，我終于忍不住讓眼淚肆意的流了出來，結(jié)束了，我知道真的結(jié)束了，心好痛，眼里腦海里心里那一刻，浮現(xiàn)了這些年來零零散散的片段卻有那么的復(fù)雜那么的混亂記憶。我似乎覺得我已經(jīng)遠離了生命的摯愛。但我也清楚這是我應(yīng)該為彼此做的選擇。
還記得也是在這間房間里，我坐在地上哭得很傷心，而你躺在床上屏著氣不說話。那次是我們最后一次的談話。其實我們心里都知道相愛沒有錯，而我們的錯只是有太多的不同，和過度的去維護那個自我。這都是我們本性中割不去的部分。
我們在這段愛情故事里，因為個性的AA制而深深相愛，最后也因為個性的AA制而被迫分離，到如今連感情都慢慢變成AA制解決。你帶走了你的一切，留下了只是屬于我自己卻又帶有你影子的空空世界。

作者：陳藝禎
11/26/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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